告人,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能不死嗎?”生?死?難關。
雷剛石削的臉龐出現裂痕。“什麼意思?”
“陰陽戒律有條以命替命,我洩露了天機救了人命改寫一切,所以……我將代替康普大法官償還這條命,我替他死。”實話直言是她的處事態度。
“不,不可能的,如果有錯也應該是由我來抵。”他慌亂地抱緊她,好似下一秒她將不存在。
東方味笑著安撫他的惶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至少我曾被深深愛過,了無遺憾。”
風,是靜止的。
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味。
眼淚是情人的心,一滴……一滴……直往腹內流。
上天豈是無情,一切總是無奈。
三日後。
“飯桶,要你們辦件事,你們反而給我捅了個大紕漏,這下要如何善後?”
一群西裝筆挺的法國人低垂著頭,排成一列聽訓,有失職責地充滿愧色,大氣不敢吭一聲。
面帶憂色的中年富商不斷地怒責,頂上的發半禿,露出油光,和福態的身材相輝映,他一臉的氣急敗壞和一旁氣定神閒的銀髮男子成了諷刺的對比。
“要錢的時候大誇海口,現在呢!一個個像戰敗的殘兵,夾著尾巴回來找我這個金主,你們怎麼不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一頭銀絲的文森,臉孔倒是出奇的年輕,看起來像三十出頭,而不是年屆六十的老頭。
“罵夠了吧!喝口茶喘喘氣。”
伯特。馬歇一臉臭的瞪向他。“都是你的錯,沒事把我扯進來。”
“是誰逃漏稅被人揪住了小尾巴,寧可省上億的稅金,花幾百萬法郎幹掉咱們英明的法官大人,還挪用基金會大半的資金,強暴未成年少女,走私槍枝……”
“你住口,不要忘了你也有一份,殺手可是你請的,而且……嘿!販賣海洛因的罪夠你丟官了,參議員。”
文森眼底閃著陰狠。“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氣,毛毛躁躁只會壞事。”
“哼!平白惹了群來歷不明的東方人,害我狼狽地從大溪地偷渡回國。”想來就嘔。
美人沒沾到,先得一身臭。
“他們的確不簡單,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信鬥不垮一群外來客。
“算了吧!聽說你派人去暗殺一個叫東方味的人,結果損兵折將,三日來的毒品交易全被人破壞,走私的槍枝也讓人掉包成玩具槍,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被說中痛腳的文森臉色青白交替。“放心,我會給他們一個最佳的見面禮。”
他在出入境管理處查出那位酷似男子的東方味其實是女人,而且是個靈媒,所以在餐廳時才預測到他的計劃,進而破壞。
因此,他第一個開刀的人便是她。
可惜上回的刺殺失了手。
剪斷煞車油管並隨後跟蹤,見人命大再開車急撞,他承認策劃得不夠周詳,下回絕不會犯同樣的錯。
“你打算怎麼做?”
他笑得陰沉。“你知道巴黎服裝秀為何延後?”
“咦?”
“是我向主辦單位施壓,極力要求設計師一定要讓東方味上臺走秀,到時……”
他的詭計十分陰險。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來人往是最佳的掩護。
只是,他不知一個他瞧不起的東方人,將為他送上黑色輓聯。
第九章
談笑聲不絕於耳,熱鬧的氣氛沸騰到最高點。
巴黎服裝界的盛事,在九月初隆重上場,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設計師齊聚一堂觀摩,聞名於世的頂尖模特兒無一缺席。
鎂光燈不斷閃爍,各大報精英盡出,娛樂版、財經版、時裝版的記者紛紛出籠,期望能採訪到好新聞。
這場時裝發表會為期七天,今日已是最後一場,聽說壓軸的結婚禮服將由一名沒沒無聞的東方女子擔任,出席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無距離的歡笑。
幾乎。
惟一的例外是連續六天不言不語的冷厲男子,一雙雷達眼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把與會的賓客都當成核能恐龍,欲殺之而後快。
不然只怕會禍殃全世界。
“你的男人未免太酷了,不過走個秀而已,瞧他緊張得像世界末日即將來到。”
伊夢拍完音樂帶就回臺灣做宣傳,一聽說東方味要走壓軸秀,連忙向唱片公司告假,迫不及待地跳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