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萬銀子。他請我吃飯,我說你看你只幾年,如今賺了幾千萬。他笑出一口被煙燻黑的牙,道,我算麼子賺錢?人家一夜之間炒樓都可以賺幾千萬,輕輕鬆鬆。我算麼子?我是呆人,只能做呆事。一邊胡強聽了,搖頭道,我是連呆事都不曉得做。於是一臉巨大慚愧。
“我做餐飲和娛樂業,只一門好,”肖建軍說,“就是認識各種道上的人。海南這地方呵各種各樣的角色我都見過。其實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兩種人:騙人的和被騙的。”
“那你呢?你是哪一種呢?”我們便問他。
他道,我呵,我麼子都不是,我是冷眼看螃蟹的人。
我認識肖建軍時正是他生意最旺的時候,每天的流水拿日進斗金來形容亦不在話下。所以他那一時跟我們說話,聲氣很高,目如流星,且有一種把什麼皆不放在眼裡的蠻氣。
海南(4)
十年後我再在湖南遇到他時,他幾乎換了個人似的,謙卑而低調。我這才曉得,他的餐館後被一把火燒掉了,而夜總會亦早已關張。曾經的繁華遂成追憶。
我們住的別墅,實際上成了朋友公司的員工宿舍。住的皆是中層骨幹。有專人搞飯,亦有司機。跟老闆開車的司機姓胡,我記得是岳陽人,無事時便邀一桌麻將。賭得相當大,一個晚上的出進最多可達十多萬。我想他一個司機憑什麼可以這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