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得肅然,亦聽得慚愧。談著談著他吼一句:“咦呀只記得講話,酒都沒呷,小畜牲不要談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來來來,老子們呷酒呷酒!”
過了一陣,某天晚報副刊上登了一篇文章,署的是江哥的大名,我就看下去,結果看得很感動。因他這篇文章寫的是他同他崽的父子情。其中寫到他送崽上飛機去美國,筆調有點像朱自清的《背影》,舐犢之情溢於言表。這文章寫得很平實,亦很真誠。透過文字我想象江哥寫文章的情形,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我腦殼裡湧出來的,統是他呷酒調笑別人同鼓眼暴睛咦呀真的呵嘖嘖嘖的模樣。我暗歎人有時候是有幾副面孔的,有的面孔你瞧得見,有的面孔你想都想不出。
我見到的江哥皆是呷酒的場合,他不呷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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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
老五在兄弟姊妹中行五,也是滿崽。長沙俚語:娘疼滿崽。沒錯。樹大分杈,人大分家。老五的爺解放前是在八角亭開米行的,有錢,置一大院,兄弟姊妹分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