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只是,您前腳剛走,這楊太夫人就和楊夫人一塊來了,撲了個空之後就徑直朝了這邊來。小的是抄近路,頂多比她們倆快那麼一丁點。”
“啊”蕭朗那張冷臉頓時再也維持不住了,隨即趕緊轉身一抓自己剛剛隨手一扔掛在樹上的那長長白棉布條,連聲說道,“快,快幫我纏起來”
眼見自家少爺如此光景,巨闕趕緊側過頭去偷笑了一陣,可才要上前幫著湛盧一塊包紮,後頭就傳來了一個沒好氣的聲音:“蕭世子,你又逞強了要是讓娘知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那一番勸說下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
蕭朗正在緊趕著纏繃帶,百忙之中從湛盧身後伸脖子一看,見是陳瀾,臉上頓時滿是懊惱。陳瀾發現這邊如此光景,暗自慶幸自己早一步過來看看,否則就憑他們這三個大老爺們做事情的架勢,到時候一眼就要被江氏拆穿了。因而,她立時朝身旁的雲姑姑努了努嘴,雲姑姑連忙快步上前,沒好氣地把兩個小廝打發到了一邊,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小卷繃帶,仔仔細細地給蕭朗包紮了起來。
“你們是蕭世子的貼身小廝,怎麼連這丁點小事都做不好?”
被雲姑姑這麼一訓斥,巨闕和湛盧都有些訕訕的,後者更低聲嘀咕道:“奴兒干城的鎮東侯府是專門配了個大夫的,在軍中也都有軍醫,咱們根本進不去軍營,也就只會擦跌打藥酒,敷金創藥這種小事……”
“囉嗦”蕭朗沒好氣地怒瞪了過去一眼,把兩個小廝震住了,他這才竭力向陳瀾露了個不那麼自然的笑容,“夫人,待會兒太夫人那裡,勞煩一定幫忙遮掩一二。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沒那麼嬌貴,成天躺在床上實在是吃不消……”
“這話你得當面對娘說,不能像現在這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儘管論年紀,陳瀾比蕭朗小了好幾歲,可是,她總覺得這位成天端著一張冷酷臉的鎮東侯世子只不過是一個大男孩,此時不自覺地用上了語重心長的語氣,“這偶園原本那些僕役雖說大多派在了外院,可內中的訊息也未必能全然瞞住,剛剛這一幕萬一被人看見,可不也是老大的麻煩?至於娘,也是擔心你繃開了傷口,又不是真的成天要你躺在床上休養。”
“呃……”
蕭朗愣住的同時,只覺右臂上傳來了一股勁道,再一看,就只見雲姑姑已經麻利地打上了結,又放下了他的袖管。他趕緊躬身謝了一聲,緊跟著眼角餘光就瞥見了那邊緩步行來的江氏,當即竟不由得抬起左手擦了擦腦門,旋即才和陳瀾一塊迎了上去。
“你呀……”江氏習慣性地兩字開頭後,見陳瀾抿嘴偷笑,也就略過了那些嘮叨,直截了當地說,“有兩個好訊息告訴你。第一個,全哥讓他媳婦捎信回來,那天行刺你那刺客的主使已經拿到了;第二個,全哥媳婦把畢先生接了回來,這會兒那邊祖孫正在相見,待會就過來。畢先生醫術高明,你這傷回頭不妨再讓他瞧瞧。”
在家裡坐牢似的悶了好幾日,蕭朗一聽到這兩個好訊息,眼睛一時大亮,最後一句話壓根就沒聽進去:“好,楊兄果然是雷厲風行藉著這事情大張旗鼓,正好可以殺一儆百。畢先生出現就更妙了,既然能讓那傢伙這樣讚口不絕的,總應該是滿腹計謀,再加上又在本地住了多年,謀劃上頭比咱們這些外來人強。這麼說來,咱們也該出擊了……”
“蕭世子”
江氏加重了語氣,見蕭朗這才反應過來,她不禁有些無奈。而一旁的陳瀾偷覷著婆婆和蕭朗之間的這種架勢,終於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娘你也別太把他的傷當一回事,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剛剛雲姑姑才給他瞧過,傷口已經癒合了,只要留意不要再掙破了就行,再說,人家畢先生也不是內科外科全部在行。至於蕭世子你,這兒不是戰場,但照舊是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你別忘了之前才有人行刺過。”
“唉,我也是想著他爹孃幾乎在萬里之外,想著幫他們看好你這個兒子。”江氏自嘲地一笑,隨即就看著蕭朗溫和地說,“既如此,我以後也不越俎代庖,但蕭世子得自己保重,千萬不能自己不把自己當一回事。”
“是。”蕭朗鬆了一口大氣,可看到江氏轉身打算走,忍不住又出口叫道,“太夫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江氏聞聲止步,陳瀾也覺得愕然,忙扶著婆婆一同轉過身來。這時候,蕭朗突然一揖到地,認認真真地說:“太夫人對我的關切,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只請您以後直呼我名字就行了,不要一口一個蕭世子,聽著實在是見外生分。”
“那你也不要一口一個太夫人地叫我,我何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