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呀!”
東郭雄不過是個剛投靠東廠的亡命之徒,連在頂頭上司李實面前都矮半截,那還敢當真派人入京查問。
況且,魏忠賢權極一時,在京中作威作福,收的乾兒女不知其數,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眼前這氣度軒昂的少女,究竟是不是魏忠賢的乾女兒,東郭雄只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免稍有差錯,他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打擾了!”
他雙手一抱拳,不敢再盤查下去,出了艙房,帶著守在艙外的一批手下匆匆離船。
等雜沓的腳步聲一消失,彭小魁就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有一套,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魏大奸的……唉喲!”
不料這一笑,笑岔了氣,頓覺脊椎引起一陣劇痛。
“怎麼啦?”玉芙蓉趨前驚問。
彭小魁一臉痛楚:
“我的背脊……好痛……這叫樂極生悲……”
玉芙蓉忙助他翻轉身,毫不避嫌,就側坐床邊,雙手齊動,在他赤裸的背部推拿起來。
日口 口口 口口
彭小魁復元的很快,在玉芙蓉的悉心照顧,每天以參熬雞為他進補,並且按時推拿活動血脈,三天後終於能下床了。
玉芙蓉心知東郭雄也不是簡單人物,當時雖被她冒充魏忠賢的乾女兒唬住,但必然心存疑念,若非她的易容術高明,連這老江湖都看不出破綻,否則彭小魁很難不被認出。
東郭雄雖不敢當真派人入京查明,但他既起疑心,就一定會派人日夜暗中監視這艘畫舫。
是以玉芙蓉不得不防,只好假戲真做,每夜與彭小魁同床共枕,一則隨護在側,以防萬一,一則也是恐怕對方登船查採。
但他們坦誠相對,絕無邪念。
彭小魁既能行動自如,就迫不及待地說:“反正我這張臉,連自己都認不出了,我們可以登岸走走啦。”
玉芙蓉心知他是急於尋找失落的墨蛟筋鞭:“不用急,養兩天,我就陪你上岸去找尋。”
彭小魁不忍違拂她的一片心意,只好忍耐了兩天。
受重創落水逃生獲救後的第五天,彭小魁已完全復元。但連日運功調息,自覺功力耗去了不少。
墨蛟筋鞭已失,危機四伏,不能沒有防身兵刃。好在船上有現成的粗麻繩,他割了一條八尺長的隨身帶走,必要時可以繩代鞭。
千面飛狐不但隨時改裝易容,且經常女扮男裝,以各種不同身分出現,所以船上的密艙內,備有各式各樣的男女服裝及飾物。
可惜所有男裝,均沒有一套適合彭小魁體型。
玉芙蓉花了一整天時間,才親手為他縫製出一身華服,穿上身儼然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
王芙蓉也打扮得花枝招展,隨身暗藏一把短匕,偕同彭小魁登岸,兩人倒真像一對新婚夫婦,更似一對熱戀中的恩愛情侶。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登岸漫步走未多遠,就已發覺有人暗中跟蹤。
他們裝作若無其事,從彭小魁那日風雨中,身負重創飛躍入水逃生的靈隱溪開始,順著經過的路徑一路仔細尋找。
記億中,他負傷被東郭雄等五人追殺時,他是在風雨交加中朝遠處山林中的玉泉寺方向奔逃。
一陣狂奔,他離開了道路,逃入山林深革密茂的地方,不久,前面出現一條小河,濁水滾滾,他不假思索地飛躍入水。
是以,如果墨蛟筋鞭是在入水前失落,就必定是掉在這段奔逃的船上,除非是被追殺他的五人發現了拾去,否則應該能尋找到的。
結果一路尋找到行春橋,靈隱寺已在望,卻仍然毫無發現,不禁令他大失所望。
因為那日遭百變神君暗算,驟下毒手,使他身受重創後,情急出鞭還擊時,是在橋的那一端。
他記的很清楚,被五人堵住橋頭時,他曾想出鞭奮力一搏,但當時已力不從心,可見鞭仍在手。
奔逃時長鞭是怎樣失落的,他就記憶不起來了。
“我們到靈隱寺看看吧!”玉芙蓉提議。
彭小魁微微一點頭:“好!”
兩人以遊客姿態,悠哉遊哉地走向靈隱寺。
西湖附近的名剎古寺甚多,靈隱是其中之一。
平時遊客及善男信女,途經寺廟,必入內參拜,添些香油錢,抽個籤,或許個願,甚至還有遠道而來,專誠為燒香以表虔誠的。
不料今日靈隱寺正在做法事,場面莊肅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