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什麼樣的妓女都有一樣,什麼樣的嫖客都有。有些男人有奇怪的癖好,專嫖老妓女便是其中之一。艾伯特發現,無論是妓女之間,還是妓女與固定嫖客之間,都存在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友誼。有一些所謂的嫖客到妓院裡來並不與妓女發生身體接觸,他們只是讓她們陪著像情人一樣聊天。也就是說,到妓院裡去的男人並不全是為了發洩性慾。她在書中寫到:“其實,妓院與醫院之間也並不存在多大差異,只不過妓院出賣的是性,而醫院出賣的則是藥品。‘野馬牧場’的妓女經常被人們誤認為是美容師或是商場裡專賣化妝品的售貨員,這足以說明她們從外表看起來與一般良家婦女根本沒什麼兩樣。這也是現代妓院與以前的妓院不一樣的地方。”
《妓院》初稿完成之後,艾伯特再次來到“野馬牧場”,此時,她對妓院的看法已經與幾年前大不一樣。她說:“當年我來這裡時,還是一名為女權奮鬥的學生,認為賣淫就是Se情活動,對於婦女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嚴重危害著女性的身心健康。但經過數年的調查,我終於明白內華達州為何會讓妓院合法。妓院裡的妓女竟然可以讓賣淫這種行為發生得非常安全,嫖客們既不必擔心會傳染上什麼病,也不必擔心會發生什麼暴力。既然沒有能力消滅嫖妓,如果讓這種行為在地下氾濫,讓相關的疾病氾濫,倒不如加強對妓女的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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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與想像(2)
據說,“野馬牧場”由於後來經常出現嫖客敲詐勒索的事情,被迫於1999年關閉。但到目前為止,內華達州仍是全美國惟一將賣淫合法化的州。儘管公眾反對的呼聲很高,仍有至少二十五家妓院照開不誤。
講述這本美國的暢銷書,我並不是想說明妓院的合理性,而是提醒自己,真實永遠比想像更重要,對任何一個階層都不能以模式化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群人都有著極大的豐富性,何況是與各色人等最“貼近”的風塵女子。
我們總想獲得一種非此即彼的結論,面對複雜多變的某個領域的人群,比如風塵中的妓女,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嘆息搖頭,彷彿不如此,不足以表達我們崇高的道德情操。殊不知,我們想當然的一些看法往往是幼稚和概念化的。任何涉及情感肉體雜糅的關係都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風塵與清純
幾年前,有人在抨擊散文家餘秋雨時,曾說在妓女的小皮包裡搜出的隨身“工作”物件中,發現了《文化苦旅》,為此頗有不少擁餘派大罵抨擊者用心的險惡。其實,這是大可不必的憤怒,我在當年的採訪中確實有此發現,不少風塵女子喜歡看《文化苦旅》,這隻能說明餘秋雨的散文具有極大的文化普遍性和共鳴性。“有井水處就有柳詞”、“有華人處就有鄧麗君的歌”,這“有處”當然包括那些無處不在的風塵女子,只要不對風塵女子心懷傲慢與偏見,無論如何這種現象都可看做“利好訊息”,至少說明,那些風塵女子的文化品位是在逐步提高的。
古今中外,風塵女子多才女是極其稀鬆平常的事。人所共知的李師師、薛濤、柳如是、潘玉良、小鳳仙等名妓都是名重一時的才女,甚至是烈女。1999年,我看了美國電影《危險的美人》(又譯《紅顏禍水》),再次感慨風塵女子和才女是如何混淆而難以辨別,或者說在很多情況下是無法清晰剝離的。《危險的美人》改編自瑪格麗特·羅森塔爾的傳記文學《維羅尼卡·弗朗克》,講述的是16世紀威尼斯的一位傳奇妓女的真實故事(故事背景正好與我國的《杜十娘》相同)。那時的義大利女性通常是作為丈夫的一筆財產而存在的,而只有妓女才可以接受教育。也就是說,一個女子要尊嚴就無法受到教育,而要受教育就要失去女性的貞潔,這實在是一個時代的悖論。事實上,在當時的威尼斯,妓女並不被認為是可恥的,高階的妓女往往有著非常高貴的身份,甚至作為舉足輕重的外交家出現,當時就有“政妓”、“聖妓”之說。影片中的女主角維羅尼卡在母親的教唆下,從羨慕、拒絕到成為一個遐邇聞名的高階妓女。她周旋在達官顯貴之中,以出眾的美貌和才華讓無數要員傾倒。在大敵當前的危急關頭,她“受命於危難之間”,毅然前往與變態的法國國王共赴巫山,從而贏得法國的軍事支援,拯救了瀕臨戰火毀滅的威尼斯。通曉詩文與時事的維羅尼卡在與那些趾高氣揚的貴夫人們一起交談時,不卑不亢地說:一個女人最大的價值就是“教育”。在這個有著良好教育的高階妓女面前,那些貴夫人反而自慚形穢,只能啞口無言。維羅尼卡最終以慷慨激昂的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