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我們說的喜悅和快樂的差別嗎?」老人問。
「嗯,快樂是需要外在條件的,而且它的範圍比較小。喜悅是發自內心的,然後可以大範圍地滲透到你的全人‥‥」若菱回答。
然後她隨即明白了,自己的生活中真的缺乏喜悅。思索了很久,若菱想到她從小喜歡跳舞,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展現這方面的才華。另外,她由衷地喜愛孩子,也許她可以花一些時間到孤兒院去陪孩子玩耍。還有,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總讓她覺得自由、開闊!
「很好,」老人看著若菱想得陶然欲醉,「你可以安排一個散心的旅程,到大自然的懷抱中,享受它那個最接近我們真我的振動頻率。另外,也許可以去學學跳舞。」
「學跳舞?」若菱很驚訝。
「為什麼不呢?」老人笑著說,「因為舞蹈是最能展現你自己的一種藝術,在舞動四肢的同時,你不但與身體連結,而且能釋放累積的壓力、情緒,進而用舞姿和蘊涵其中的力量來表達你自己。」
若菱聽著都感覺到很喜悅了。
另外,老人提醒:「定靜的功夫是最有效對治我們紛亂思想和負面情緒的利器,因為它可以幫助你建立覺知,提升你對事物以及自我的覺察能力。而且在冥想時,我們身體如如不動,情緒、思想都在嚴密的監控下,你和你的真我可以有短暫的相聚。雖然短暫,你已經接近生命的源頭了;也許不能暢飲,但是你多少可以沾染到那溼潤的水氣。」老人解釋,「定靜的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立起來的,不過在過程當中,你會愈來愈感受到來自真我的那些特質:愛、喜悅、和平。」
「就像鍛練肌肉一樣,一朝一夕不會看到成果,但是你可以覺得自己日益強壯。」若菱做了一個很好的比喻。
「是啊!」老人開心地笑了,「然後你會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逐漸看到讓你喜悅的東西,它們是無所不在的。一朵迎風招展的小花,一個嬰兒的微笑,一片陽光下閃亮的樹葉,一個朋友隨口的讚美,這些都是無聲的問候、喜悅的祝福。」
若菱不語,沉浸在這個喜悅的氣氛中。
停了一會兒,老人說,現在我們要來到圓圈圈的最後一個層次了。他先在地上的圓圈上,屬於思想的那一圈加了「定靜」兩個字。然後告訴若菱,最後一圈,其實就是前面三圈所累積出來的。
「我們和真我距離愈來愈遠的時候,會失去了自我感,因此我們必須要抓取一些東西來汲取我們的自我感,小我於焉產生。它不停地向外抓取,只為了加強它自己的真實性,好繼續苟延殘喘地存活下來。」
若菱其實已經領教到了小我的伎倆,尤其是在職場上,根本就是一場每個人的小我與他人小我廝殺的戰場。
「大部分自我身分的認同是開始於青少年期,那個時候,髮型、朋友、跟不跟得上流行,是你自我認同的一個標竿。現在的孩子,可能還加上手機、名牌吧!拿了最新款的手機,自我感覺就不同了。穿上名牌服飾,背也挺得比較直。」老人搖頭,「學校教育、家庭教育,都沒有告訴孩子們,他們真正是誰,也沒有教他們如何從內在汲取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靠外在的認同和肯定。」
若菱想起一件小事。有一次,她和志明到長江三峽去旅遊,船上極其無聊,於是和另外一對年輕的夫妻相伴聊天。
若菱好奇地問:「你們是哪裡人?」
那位先生卻回答:「我在上海、香港都有房子。」
當時只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現在看來這也不過是小我的自我認同,認同他的房產是一種身分的表徵。這時若菱忍不住說:「然後我們出校門以後,自我的認同就變成了你的工作,你開的車、你住的房子、你的配偶、你的孩子等。」
老人同意若菱的說法,然後在最外圈加上了許多圈圈,上面寫著各種我們賴以為身分認同的東西。
「你看,」老人指著外面的圈圈說,「愈向外抓取,我們就離我們的中心,也就是「真我」愈來愈遠了。這就回答你最早的時候,曾經問過的問題:為什麼人人都在追求幸福快樂,但是真正幸福快樂的人卻這麼少?」
老人進一步地說:「小我不但向外抓取,而且它也進而和它的思想、情緒以及身體認同。」
看到若菱又是茫然的表情,老人笑笑說:「比方說,有些人就覺得受害者是他們的一種身分認同,如果此生不控訴那些所謂迫害他們的人的話,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若菱似有所悟,接著說:「然後小我也和我們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