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你告訴我,袁幸,我是在做夢嗎?”急切的雙眸泛著水光,看得袁幸一陣難受,他溫熱的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傻瀲姝,你怎麼會是在做夢,你到底是怎麼了?夢中的你遇見了什麼?”
她鬆了口氣,轉過身去搖搖頭:“不,什麼都沒有。”
“如果是不開心的,讓你害怕的,就都忘了吧,瀲姝,我的小瀲姝,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陪著你。”袁幸的胸口那樣舒適,讓她疲憊的心慢慢鬆懈。
“還要進宮嗎?要不要休息?明日再進宮也不遲。”
暈眩的感覺像是天地都在旋轉,她好像處在冰火兩重天,一半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夢,她是半夏答答,是被迷惑的半夏答答,可是那雙溫熱的手卻是那樣真實,真實的讓她覺得可怕,就好像,就好像這一切是真的一樣……
“今日先休息,進宮的事明日也不遲,你若是喜歡,我會經常帶你去。”袁幸安撫的扶住她的雙肩。
“芍藥,拿些炭來。”
一夜無夢,那酣睡到天明的舒爽讓她忍不住露出了笑臉,那漂亮的杏眼眼角上挑,漂亮而精緻。
假若一個夢,還會有明天,永遠的不會破碎,那就算活在夢裡,又何妨呢?想到那九重天上秦凌,她忽然自我麻痺了起來。
對,那九重天才是一場夢,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神仙,不過是虛構出來的而已。
神清氣爽的推開門,庭院裡的積雪更厚了,芍藥想拿掃把掃,山藥卻攔著不讓:“這雪多漂亮,你掃了多可惜啊。”
袁幸放任一笑:“留著吧,看著一會兒雪還得落,掃了也無用,再說瀲姝和山藥都喜歡。”
“我喜歡什麼?”她踩著咯吱的積雪走到袁幸面前。
“你醒了?身體沒事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袁幸關切的拉緊了她的披肩。
她搖頭,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我竟把夢境和現實給混淆了,袁幸啊,你才不是我的夢。”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忽然,她想到進宮的事情,那興奮再次爬上那雙杏眼:“芍藥,快些給我瞧瞧,挽個什麼發才好看?”
“瀲姝姐挽什麼發都好看。”山藥忍不住插嘴道。
芍藥抿嘴一笑:“瞧這山藥嘴甜的,怕是又做了什麼錯事兒在這兒討好賣乖呢。”
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個夢。可是興奮和笑容卻像是被砍出了一道缺口,就像那門外的寒風,呼嘯而至,讓她覺得空洞和寒冷。
腳上換了季嬤嬤親自給她做的新靴子,踩在雪裡暖烘烘的。周圍的樹幹上落滿了雪,她很想再袁幸走過的時候惡作劇一下,讓那樹上的雪鑽進袁幸的衣領。可她不敢,因為袁幸對她太好,她怕自己不聽話,會讓袁幸難受。沒有如同袁幸希望的那樣做一個大家閨秀,可她也希望自己能夠讓袁幸不那麼失望。
“新做的靴子,別給弄溼了。”袁幸幫她掀開了簾子,順手塞給了她一個暖爐:“把手爐抱著。”
“我不冷。”
“不冷也抱著,聽話。”他的眼眸那樣清俊,溫柔如一杯溫熱的茶水。
她抗拒不了,只能癟了癟嘴,默默的接過了手爐。
馬車緩緩的踏入那高牆之內,太監宮女們已經將雪掃在了一旁,馬蹄還是有些打滑,搖搖擺擺的讓袁幸有些驚心,乾脆牽著她下來走。
“那是誰?好張揚。”遠處的面孔並不真切,只能看見那八抬大轎。
袁幸似乎有些不愉的答道:“當朝國師,梵音。”
“國師?”她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看是神棍吧,哪有點兒仙風道骨的樣子?”
袁幸連忙阻攔:“不可亂說。”
她衝袁幸眨眨眼:“你怕他嗎?你可是王爺”
“你呀。”他無奈的搖搖頭:“禍從口出,你再這樣不聽話,我就讓山竹把你送回府。”
她委屈的抱住他的手臂:“袁幸,你是王爺,你是王爺呀。”
“我是王爺又怎樣?”
“你是王爺,所以不能說話不算數呀。”她一笑,像只狡黠的狐狸。
 ;。。。 ; ; 絲絲寒意從雕花的窗戶封兒裡傳來,一夜昏沉,好似做了許多奇怪的夢。她的手摸著那熟悉軟綿的綢緞被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床頂是繡了桃花的帷幔,和粉紅色的床簾。
“今兒真冷,外面都下雪了。”芍藥搓著手,細嫩的臉上兩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