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覆蓋出了一片淺淡的陰影,勾勒在面容的深處:“我以前覺得,他到底也算是個人才,就這麼殺了,未免可惜。”
如今看來,確實不可留!
那個討厭的男人,之前傷了他的父皇,又經常派人暗殺他,如今,還差點傷了他的苑兒!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他要殺了你呢!”陸苑一併不知道鬱琉欽在思慮什麼,只是轉了轉眼珠,語氣中對於放過這樣一個大禍患似乎感到非常可惜。思索了好一會兒,她似乎是有了主意,揚起臉來對他笑:“琉欽,讓我替你報仇,好不好?”
鬱琉欽微微一愣,被她那笑得極燦爛的笑臉所擒獲,突然之間,胸臆中滿溢住了一抹感動的暖流,卻並不言語,只是頷首,三分柔情露在眉間,近在咫尺的一雙眼眸深邃得不可見底,其中熠熠生輝的是無盡的繾綣與寵溺。
……
馬車一路行來,已經大半天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於是一大行人只得在路旁找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休息。
陸苑一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瞥了瞥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怪異之處。
“怎麼?”鬱琉欽轉過頭來看她,見到她有些古怪的表情,不禁開口問道。
陸苑一略略擰眉,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對面這座山的山頭上,就是庵堂的位置。陸苑一從一出生就開始在那裡呆了十幾年的地方。怎麼她現在看不到廟宇了呢,難道是她自己記錯了地方嗎?
“庵堂。”陸苑一言簡意賅地道出結果,只是自顧自的吃起乾糧來,在心裡面暗自疑惑著。
一時之間,鬱琉欽頓時明白她這話裡的不解之處。他沒說話,兀自勾唇微笑,眼裡瞬間閃過一抹狡獪的光芒,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似乎一點也沒把那庵堂什麼的當成是一回事。
其實,那庵堂是他一早就派人收拾乾淨的。
竟然敢欺負他心尖上的人兒,自然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他卻不會將實情告訴她的。
……
休息夠了,自然也是時候該啟程了。
在豪華的馬車裡坐得太久,陸苑一也想換換交通工具,於是,從一侍衛手裡攔下一匹馬來。
好笑的是,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她不顧儀態地躍上了馬背倒也罷了,爾後,她竟然駕著馬走到鬱琉欽身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彎下腰,戲謔調笑地衝著他伸出手去,做著輕佻的邀請:“這麼多人裡頭,就屬你長得最俊俏,上來與本小姐共乘一騎,如何?”
十足十登徒浪子的可恨嘴臉,可她竟是熟極而流!
許是沒料到她會有這副舉動,鬱琉欽稍稍愣了下。他抬頭望著她,微微眯起眼,眸中似乎有風暴在醞釀。
他,會不會太寵著她了?
不過,誰讓這是他的女人呢,他不寵著,誰寵著?
他輕輕嘆氣了一聲,唇邊瞬間起了一絲柔和的笑意。
就在陸苑一的笑臉快要僵掉的前一瞬,鬱琉欽抓住陸苑一的手,稍稍借力,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便上了馬背,喧賓奪主地從陸苑一的手裡接過馬韁,將她牢牢圈在懷裡,策馬飛奔而去。在凌墨的示意之下,後頭的侍衛隊也立馬跟了上去。
騎著馬走在最前面,鬱琉欽那一身精緻的白衣和著陸苑一那清淺的藍色外衫,竟是出奇的協調,遠遠望去,襯著那道路兩旁白水綠柳,確是美得像畫一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你竟然當眾調戲我?!”馬背上,鬱琉欽眯著眼,靜靜低頭斂目,看著懷裡如同偷吃了魚的小母貓一般得意的陸苑一,眼波流轉處,竟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就連質問也是輕描淡寫的。
“怎麼?不滿意?”陸苑一伸出手去,硬是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到理想距離,壞壞地把唇湊上去:“那我當眾輕薄你,如何?”
語畢,她便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吻了上去,硬是用舌頭撬開他緊閉的溫軟薄唇,吻得纏綿而大膽,愣是在馬背上也製造出了心神盪漾的擁吻效果,毫不在意這傷風敗俗的一幕落到了身後多少人的眼中。
“苑兒!”一吻結束,一抹幽涼的聲音徐徐滑過明媚的晴空,雖有著淺淺的無奈,卻透著深深的沉溺。
……
趕了兩天的路以後,終於到了北仁與西域的邊境地。為了節省路程,他們乾脆決定變換路線,從小道上直穿魔域的封地。
此刻已至酉時末,天色漸漸暗沉,已經透出薄暮的緋色了,
虎頭山,通往魔域的必經之地,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