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驚恐的時候,她細想,狗熊就那麼憨,漫山遍野有病弱殘死的牲畜它們不吃,來吃野果子?八成是為了嚇人。謝金大雨讓她來這裡表面上是要她的好看,到最邊界地區,情況複雜又危險,那是那個壞小子最開心的事,就像抓一條蛇嚇唬她一樣;實際也是瞧得起她,她一定要把那裡的事情辦好。當她第二次發現熊之後,她特別留心熊的舉動,斷定是人裝的,悄悄地對樂山說:“那是人裝扮的熊。”
樂山聽了憨厚地笑一笑,心想:龜兒子裝成熊做什麼,人我不怕還怕熊?五&;#8226;二九早晨的戰鬥,使他相信了崔正岡的話:捷爾仁斯基的傳人——克格勃做事的神秘和無處不在。可是,裝狗熊想幹什麼?邊民該逃的逃了,再想逃的不允許逃。為了趕牲畜?兩個人裝扮兩隻熊頂什麼用?鬆土帶已經犁了,幹什麼呢?他想不出裝狗熊的理由。他突然覺得姚勤子是個了不起的姑娘,自己怎麼沒有看出來呢?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姚勤子向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觀察,他點點頭,說有道理,他決定親自查訪。
騎著他的老油條在幾條山溝,地塊邊轉悠。野果子只是應熟,還不能大批落地,狗熊要吃必須上樹搖晃;野葡萄還沒有熟,黑皮樹上的小果子發紅才可以吃,野草莓山溝裡不如深草叢中的肥大,更不如夏牧場,那些常識狗熊明白。最重要的是姚勤子說的,滿山遍野的牛羊,好捉得很,何必到這裡來摘半生不熟的野果子?
第一天他發現四個地方有熊的腳印。當他發現第一個腳印時,心裡開始發毛:果真有熊!晚上回到場上,金大雨剛到,幾個婦女正圍著連長訴說她們見到熊的情景,熊在野果子樹上摘果子吃。金大雨問:“你們見到熊上的樹有多粗?樹身多高?”
一個婦女比劃了一下有碗口那麼粗說:“這麼粗,樹身快有三米。”
他心裡明白,擔心說破可能引起職工們心裡害怕,只是笑了笑。
吃過晚飯,姚勤子和金大雨到那個山洞大房子,那是生產隊的庫房兼辦公室,現在是樂山和另外兩個男職工的宿舍。樂山把他的調查和姚勤子的話告訴金大雨,金大雨問:“發現熊的糞便了沒有?”
樂山說:“我沒有注意。”
金大雨說:“你明天注意糞便,熊能吃能拉。勤子你看清楚了?你見過熊走路嗎?”
姚勤子說:“看你大連長把人小看的,我們鄉下人沒有你那樣的媽媽和妹妹,沒有你見的世面大,動物園裡的熊總是見過的。”
金大雨知道她是故意挑他的刺兒,與他媽媽和謝琳娜有什麼關係?說:“勤子分析得有道理,人裝的熊,站起來瘦,裝得像要把人熱死;女同志見到熊在樹上摘果子的那棵有碗口那麼粗,接近三米高,熊上不去。熊爬粗樹可以,碗口那麼粗的樹,它上不去。”
樂山說:“大雨你是說那幾個婦女說的假話?”他不願意說那是人。
金大雨把話挑明:“她們為什麼說假話?可以肯定是人裝扮的狗熊。”
樂山聽他那麼一說,心裡有些緊張,金大雨見他的神色問:“有些心裡犯毛?”他笑道:“看人家勤子,姑娘家心裡都不犯毛,你卻犯毛,你要學會分析。”
姚勤子說:“我犯什麼毛,天塌下來還有大個子撐著,有樂山大哥在,我才不怕呢!”
樂山用好漢的口氣說:“哪個怕喲,自從五月二十九號早晨一架打過,老修也沒有啥子利害,我怕的是不會做思想政治工作,娘兒們知道是蘇聯特務,可不是嚇得尿褲襠,大家害怕,我就帶不了這個班。”
姚勤子不滿地說:“大樂山你說話注意一點,可都是姑娘們啊,誰怕了?”
金大雨說:“不是害怕,是不瞭解。你要是沒有五月二十九號早晨打架的經驗,也會害怕。明天你把狗熊糞查一查,查不到狗熊糞,就是人。”
說話間,一個班的人都集合到大房子來了,會議從閒談和吹牛中開始,樂山說蘇修是紙老虎,經不起打。他介紹五月二十九號早晨金大雨和他與蘇聯特務打架的情況。那些故事,牧一連的職工幾乎都知道。現在聽樂山親自講,聽起來更真切,報紙不是所有人看過。為了給職工壯膽,金大雨任樂山添油加醋,太過分的地方糾正一些。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起柳成蔭,雖然犧牲了,卻成功地阻止了新的外逃事件,成功地繳獲了兩臺拖拉機,與蘇修軍人成功地開了雙鈴馬蹄表的玩笑,外交部肯定了牧一連全體職工的成績。說得大家膽子大了起來。
金大雨勸大家不要害怕,蘇修不敢出來綁架人只好派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