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揚起塵土,上邊是人、傢俱、氈房、馬、駝,向西北方向駛去,消失在草原的深處。
她站在窗前,夕陽晚照,窗前紫丁香的花香一陣陣撲來。那些紫丁香,歸她管理十多年了,謝琳娜和金大雨在那調皮搗蛋的年齡種的那棵已經四年了,長得有雞蛋那麼粗,分出三枝細枝,其它的老丁香樹,長成一大叢一大叢,每叢佔地近二十多平方米,十分茂密地遮在窗前,遮過半個窗高。紫花滿樹,綠葉稀少,如團團紫霞,把橡樹大院圍得眼花繚亂。透過紫丁香新展的枝葉和花的間隙,望著加吾爾塔木河與多爾布津河交匯的河灘,那裡綠樹成蔭,青草旺盛,百花盛開。昨天過來的幾群牲畜在那裡駐一個夜晚,早晨不知何處去了。
中午,樂山來告訴她,家裡的羊群已有六百二十隻羊,問她多出來的羊怎麼辦,她讓樂山把自己家的羊看好,別人的羊趕走。樂山說沒得法子,他擋不住草原上落群的羊不來合群。她說,現在亂,晚上把羊趕回,把羊圈子那兒的東西搬回來,吩咐他千萬不要拾他人的東西。樂山說她的話記住了,無可奈何地走了。她心裡一直悶悶不樂,在上午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教務主任問她塞維婭和他的兒女被綁架走了,知道不知道?
麗達吃驚地望一會兒朱恩永,什麼話也沒有講。朱恩永走的時候拍一拍她的肩膀,這意味是很深長的。平時她與朱恩永來往不多,她敬慕他的學識,他敬慕她的人格。反右派的時候,不是麗達他就成為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