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2 / 4)

小說:窗前的紫丁香 作者:津鴻一瞥

背上水壺和乾糧,隨便就越境了。蘇聯那邊交通方便,他搭上車到了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在那裡沒有找見他姑姑,被遷送回國。過去的時候,為了包食品,帶了幾張《旱獺日報》。地委書記在全地區縣、處級以上的會議上稱甄剛是叛國,要求檢察院以叛國罪起訴。檢察院很為難,當時地區司法局正在辦司法培訓班,金大雨是班主任兼教員,參加學習班的檢察員把案子拿到學習班上作為案例討論,有三種意見:一種是違犯出入國境管理法規,偷越國(邊)境,僅是五張公開發行的報紙帶到蘇聯,情節一般,不構成犯罪;一種是依據《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條,違反出入國境管理法規,偷越國(邊)境,情節嚴重,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鑑於中蘇邊境的現狀,偷越國(邊)境的人員劇增,雖然只帶五張公開發行的報紙,影響惡劣,應給予管制的刑罰;第三種意見是依據《刑法》第九十四條第一款投敵叛變,第九十七條第一款為敵人竊取、剌探、提供情報的,兩個十年以下三年以上刑期,數罰並罰,考慮到不滿十八歲,從輕處罰,判十五年有期徒刑為宜。

案子交給老師表態,金大雨同意第一種意見,只帶五張公開發行的報紙偷越國(邊)境,情節輕微,不構成犯罪,責成家庭、學校老師嚴格教育。檢察院的主辦人員認為老師的意見可取,但是怕挨批評,把在學習班上的老師分析意見報到地委,那位因為支左得力留下的地區書記大為光火,說像甄剛那樣的人不定為叛徒和特務,他看就沒有叛徒和特務了。書記問姚勤子,金大雨是不是和蘇聯那邊還有關係?

姚勤子說沒有。姚勤子在中央黨校鍍了金,看問題不很偏激了,但書記的話,是正統的意思表達,她借金大雨勇鬥一群流氓的事委婉地勸他注意,不料金大雨說他要去書店買一本《刑法》送給書記,勤子笑起來,要他別耍二桿子,他竟然認真地生氣,離家出走,和解真打了一架。

後來檢察院以第三種意見起訴,法院判決管制三個月零八天,羈押日一日折抵刑期二日,宣佈判決時剛好關押了四十九天,當天就放了人,檢察院沒有抗訴,此事就算打住了。可是後繼效應太大了,旱獺地區出個謝金青天,撥地委書記的茬撥得書記一愣一愣的。姚勤子聽了那個話後打個寒噤,怎麼是那樣?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她告訴大雨自己的擔心,金大雨一笑說:“你認為撥亂反正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最需要撥亂反正是那批中層、中高層幹部,中央黨校的老師給你們怎麼教的?”

姚勤子不服氣道:“好像你是中央黨校的教授了!”她向他笑笑,是稱讚,也有擔心。他表示會小心的。

人總是被大潮推湧著走的。

這天金大雨在辦公室正襟危坐凝視案卷現場圖片資料,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闖進來,那是巴成才,是巴布魯什卡的孩子,一位奇才,已經在清華大學就讀。兩人是老朋友,他是金大雨提供資金贊助上學的孩子。他見辦公室有人,急急忙忙拉上金大雨就走。到門口走廊裡,他急忙說:“叔叔,快,我爸自殺了。”金大雨問他聽誰說的,他說他媽說的。

他問:“你媽?——”

“叔叔,別管了,我爸要和我爺爺奶奶死在一塊兒。”

金大雨問他怎麼來的?他說騎的腳踏車。他讓巴成才在後邊騎上腳踏車走,他騎上摩托快去他家。

金大雨騎上他的本田250摩托,直奔巴布魯什卡那凋敝的院落。

金大雨直去巴布魯什卡住房,茨維茨卡婭坐在八仙桌的一角,雙手扶著面頰,無聲地流著淚,望著面前的那本書《春風化雨集》,金大雨一看,心想她怎麼有這本書?對她說:“走啊,去看看。”

茨維茨卡婭輕輕的、慢慢地搖搖頭:“不用看了,來不及了,那個地方很安靜,讓他們在那裡說話吧,把他的苦,向他父母好好地吐出來,在那個世界不再這般苦悲了。”

“那就再打擾他們一刻,看一看聽一聽他們說的苦衷。”金大雨說:“你對我也不信任?”

“不,不。”茨維茨卡婭說:“大雨哥,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我不願再牽連你。你怎麼知道巴布魯什卡去了?”

“成才去辦公室找我了。”金大雨說。

“這孩子,放假了,回家看我們,平時一早他就去圖書館,今天八成聽了我們說話。”她淚如泉湧,“那孩子太苦了,多虧了你。你媽和你,還有謝琳娜,對我們一家的恩情,讓我無法報答。”

“再別說了,走,我帶上你。”金大雨催她。

她說恐怕來不及了,他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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