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金大雨問誰?她說公安局的解真妹子和牛大樂警官。
金大雨催她快走,說已經打擾他們了,索性大家都見個面。他問她看的那本書是解真送的?她說是剛才說話時解真妹子給的。她拉上花香香去他的摩托車前。
金大雨帶著茨維茨卡婭到老墳地時牛大樂正在用力推墳的頂蓋,因為墳高,解真在一邊袖手旁觀,金大雨說:“看你肉的,你發什麼抖啊,死人在裡邊拉住,你一個活人在外邊推不開?死人勁大還是活人勁大?”
解真笑起來說:“大雨哥別嚇唬他了,大樂怕鬼,他為了歷練膽量,才不讓我插手。”
金大雨發火了:“這是什麼時候,還有閒心開這種玩笑!”
解真說:“他這個幽默大師不把生命當一回事兒,我著什麼急?”
金大雨瞪她一眼,她嫣然一笑,上到墳頂,幫助推頂蓋。
他們三人推開棺蓋,厚實的蓋板已經半朽,巴布魯什卡安詳地躺在他母親的骨骸上。在他母親的頭骨上放著一封信,信封是上墳燒的黃紙粘的,收信人寫著“旱獺地區公安局”,寄信人處寫著:“郊區鄉光明隊塔斯布拉克村巴布魯什卡(黑娃子)”。
解真取過信封,抽開信,金大雨、牛大樂把頭偏過去看:
公安局:
這是我此生寫的最後一封信。你們也無法傳喚我訊問和出庭作證了,陰間、陽間書信不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相信我最後說的話。
殺害訾克是我蓄意已久的,是我殺的,與茨維茨卡婭——我的花香香無關。我知道他倆很累,在他們睡熟之際,給他倆聞氟烷,全身麻醉,香香是農村醫生,她會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不省人事。是我強迫她去的,我利用她報仇的心理。氟烷是在國慶節前買的。你們可以調查益民藥店薛小紅,我說我要給我的狗“鬼子”作試驗。
巴成才是我和香香的親生兒子,他很聰明,十四歲那年讀完高中,以596分的成績考入全國最高學府,從成才上學至今是金大雨給的學費,希望政府不要因為我影響我的孩子巴成才的前程。
訾克父親訾向東該殺。我殺不了他,殺了訾克我報了仇。我早想自殺向政府謝罪,當發現我兒子很聰明後,想把他培養成才,苟活下來。當我知道訾向東為追查兇手亂咬他人之後,想僥倖躲過,到真的冤枉他人時我再自殺謝罪,我發現訾克,冉再來的墳被挖,知道有高明的偵察員在調查訾克被殺。
解真同志很聰明,她識破了花香香。但是,我預感到又要冤枉好人了,因為誰也不可能相信一個公社黨委書記是殺人犯,我就來承擔訾克是被我殺死的責任,與香香無關。我一直注意著訾向東他們。
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訾克不是我直接殺的,那一槍不是我開的。當我要進屋時,見到秦天成進去了。我知道訾克和空下鄉共同愛的姑娘被他*了,他要幹什麼呢?我要看看。他竟然開槍打死了訾克。當我看到他穿著皮窩子,端槍站在訾克身後時,我就明白他要殺訾克,他要封住訾克的口,再無人證明他*刁桂琴的惡行。
他怎麼知道我把訾克和空下鄉麻醉了?還是他先下了手我又給他們麻醉了?
不管誰殺的訾克,沒有我的加入秦天成當晚殺不了他,說明我參加殺他了,我報了仇,我心安理得了,現在我以死謝罪,也是要救我的愛妻和我聰明的孩子。
再過多少年咱們再見就說不準了,我還是說再見。
巴布魯什卡(黑娃子)
又:我的著作《穿壽衣枝巧》由香香贈送給關心我兒子的人金大雨,如果出版,稿費和出版費一半歸受贈人,一半給巴成才作學費。謝謝。
解真看完說:“在那個世界他仍然是個幽默大師。”金大雨和牛大樂把巴布魯什卡的屍體抬出來,將他媽媽的棺材蓋蓋好,把被他掀開的墳堆好。他們把屍體往車上抬,屍身很軟,牛大樂說,看來他斷氣不久,屍體還是溫的。
解真看看金大雨,看看花香香,花香香心懷悲痛,不願直視屍體,解真面帶溫笑,連聲說還好,還好。金大雨說他那位叔做事總是出人意料。
解真問:“你叫他叔?”她立即明白過來,說:“對的,對的,你媽的朋友。”
牛大樂有的是氣力,說一個人可以把屍體抱動。他提起一條胳膊要往起背,不料屍體哼了一聲,嚇得牛大樂急忙丟了胳膊,頓時面無人色,向屍體叫著:“你,你,你別胡來,咱,咱倆無冤無仇。”
花香香吃驚地望著巴布魯什卡,大惑不解,又看看解真和金大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