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過的後頸,無奈道:“昨晚搗藥的時候,不慎沾了點藥汁,有些過敏,不過也沒事,過幾天就好了。那個,你早飯弄好了沒?我都餓了。”
冷汗在看不見的地方,簌簌而下,此時方才明白,說一個謊言的代價,便是用一個接一個的謊言去彌補,去掩蓋,真是累得心慌!
揉著揉著,忽然覺得有絲不對,咦,那個……
楚略看著少年一臉怔愣的模樣,不禁問道:“怎麼了?”
君浣溪生怕他探頭過來,發現異狀,忙不迭放手:“沒,沒什麼,我在想,好好休息下,明日去山上採點對症的藥草敷上,免得癢得難受。”
楚略點了點頭,指著放在案几上的飯食道:“飯菜在那邊,我們就在屋裡吃吧?”
君浣溪道了聲好,起身穿了鞋襪,淨了雙手,隨他對面而坐。
心裡有事,睡眠不足,吃飯的時候難免有些神思恍惚,吃著吃著,竟是將筷子伸到水杯裡,戳來戳去。
“浣溪,我怕你餓久了,只急著做了飯菜,就沒做湯羹——”楚略輕咳一聲,低聲道,“你……不用撈了,那水裡沒東西。”
“哦。”君浣溪一時大窘,趕緊埋下頭去,扒著飯粒。
一大塊魚肉瞬間出現在碗裡,本能抬頭,正對上他溫和的眼眸,聽到他說:“這溪水中的白魚鮮美多汁,補身甚好,你這樣瘦,要多吃些。”
君浣溪微微一怔,細嚼之下,只覺得他話中似有深意,轉念想來,自己並沒有哪裡露出馬腳,應該只是隨口而言,而非試探,這個時候,可不能自己嚇自己。
來而不往非禮也,一邊點頭,一邊也加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裡,正經道:“你昨夜身體虧空,損耗巨大,也要多吃些,好好恢復體力,補足元氣……”
這一番話,以醫者之心說出,起初並不覺什麼,話到最後,見他眸光深幽射來,不覺低了聲音,乾笑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是坦言相告,實話實說,不聽拉倒。”
“我聽。”楚略微微一笑,將那碗中菜餚加入嘴裡,吃得乾乾淨淨。
言多必失,此是千古名言啊。
君浣溪住了口,默默吃飯,再也不敢作聲。
楚略也不說話,只偶爾為她碗裡夾上一筷子菜,動作自然流暢,就好像是平日做慣了一般。
飯後,君浣溪端了水杯漱口,看著那男子捲起衣袖,動手收拾飯桌碗碟,高大挺拔的身軀在屋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