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右手處那人方一露面,頓時引得滿殿譁然,一些人甚至失聲叫了出來,“廬陵王!”
左邊由內侄武承嗣攙著,右邊由兒子廬陵王李顯攙著,這陣仗本就已經夠唬人了,孰料她後面竟然還跟著一位名動天下的人物。
看到這人的第一眼,唐松像殿中的不少人一樣驚喜而呼,“狄公!”
狄仁傑果然還京了!而與他並肩而行的則是一臉笑意的梁王武三思。
武承嗣、李顯、狄仁傑、武三思四人環形拱衛著盛裝龍服的武則天一步步向御座而去。這五人,這一幕太具有衝擊性,以至於整個大殿有那麼一陣兒的集體失聲,直到某個禮部官員率先撫掌而贊後,立時贊聲四起,喧譁一片。…;
唐松沒有讚歎,從狄仁傑進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看這位老人。
一年多的貶謫並沒有讓狄仁傑顯的老相,他那讓唐松第一次見面就印象深刻的腰板依舊挺的筆直,只是臉上的表情太過手平靜,平靜到什麼都看不出來。
自願?被迫?這一切還都是一個謎。
待武則天在御座上坐定之後,殿中很快安靜下來,今天這次古怪聚會的目的也最終揭曉。
這是一次盟誓之會。以李顯、李旦、太平公主為首的李唐皇室後裔與以武承嗣、武三思為首的武周宗室齊列大殿,昭告天地之後,在滿朝重臣的觀禮下高聲盟誓,誓言武李兩家永相親愛,互不戕害。
雙方共同盟誓之時,武則天早安排有史官在側記錄,最終這份記錄的內容會交由將作監銘刻於三份鐵券之上,而後三份鐵券一藏於史館,一藏於武氏宗廟,最後一份則供奉於高宗乾陵。
待這次聲勢浩大的盟誓完成之後,至少在表面上看來武李兩家的關係和諧了不少。當即便有不少人去探問久矣不還京的廬陵王李顯及狄仁傑。
眼見狄仁傑被人圍的水洩不通,唐松便去尋上官婉兒,留下杜審言與沈儈期冥思苦想該如何完成這一次的煌煌鉅製。
在人群裡找來找去的時候,福祥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唐松會意,低著頭跟在福祥身後,最終來到了殿右隔出來的一間房中。
這也是一個籤事房般的佈置,上官婉兒就坐在屋中的書幾後疲憊的揉著眼耳之間的位置。
見她一臉的憔悴疲憊,唐松反手關上門,快步到了她的身後替她柔柔的按捏起來,“你瘦多了……”
上官婉兒側過頭去將臉貼在唐松的手背上,“這段日子真是乏透了……”
“武李黨爭,殃及池魚啊。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們找一天出城玩玩你也好好發散發散……”
聽到這話,上官婉兒一臉的神往,“嗣君之位已定,這陣忙碌也該要過去了若尋著空閒時我去尋你……”
唐松正要說什麼時,忽然聽到隔壁傳來推門聲以及輕輕的腳步聲響,隨即便聽到武則天呼喚上官婉兒的聲音。
第一百九十四章 捲入
武承嗣之死的訊息唐松是在衙門裡聽到的。
當素來無事絕不亂串公事房的姚崇輕聲說出這個訊息時,唐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管武承嗣人怎麼樣,他的地位都是嗣君,那可是嗣君哪!怎麼就這麼死了?說死就死了?“訊息確實嗎?”
姚崇點了點頭,雖然他對武承嗣晉位嗣君很不滿意,但此刻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
就在這時,宋慣也到了位於他與姚崇公事房之間的唐松公事房。
在唐松的公事房裡看到姚崇,宋螺領首為禮時就已經明白了原委,“元之,你也知道了?”
姚崇無言點頭,同樣不支援嗣武的宋慣臉上也沒有半點幸災樂禍,反倒是憂形於色,“儲君者,國之重器也。他這一死朝堂復又多事矣……”
聞言,姚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唐松卻沒心思像他們憂的那麼長遠,他更關心另一件事,“嗣君是怎麼死的?”
姚崇被陸元方抽調到這裡之前已經是兵部主司的一把手郎中了,這已是中階官員中含金量最高的,他品秩本就不低,加之又是個慷慨大氣的性格,所以結交的朋友就多,訊息也靈通,“太醫署會同刑部正在嚴查死因,不過據傳出的訊息是死於心悸,據說他患此症已經多年如今府裡還養著兩個從河北道尋來的名醫……”
唐松從類似後世辦公桌的書幾後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到站著的姚崇、宋螺身邊。踱步時心思轉動不休,他知道此時的心悸之症其實就是後世冠心病中心肌梗塞的一種表現。
早有此症齤,府裡還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