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昏厥的沐顏,朱雀隨即轉身快速的向外走了去。
看的出,公子對沐姑娘不一般,這麼多年來,公子還不曾動怒過,可抱回穆姑娘的時候,公子的臉色卻是陰鬱的化不開,似乎壓抑著無比的憤怒。
難道他們不久之後會多出一個夫人,可穆姑娘畢竟是冷王妃,這日後要是隨公子走了,怕是要惹出不少的麻煩。
將藥擱在一旁,一手托起昏厥的沐顏,將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白衣男子輕聲的開口,“醒醒,喝了藥再睡。”
喘息著,沐顏在一聲聲輕柔的呼喊下,緩緩的睜開眼,對上一張美如冠玉般的面容,微微的失神後,緩緩一笑:“是你救了我。”
“別動,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來喝藥。”低聲說著,凝望著沐顏的眼神裡有著沉靜的關切,白衣男子將藥汁一點一點的喂進了沐顏的口中。
看著她虛弱的樣子,他竟忽然想起多年之前,當顏兒生病而無人照料時,也是他這樣喂著她喝藥,可一轉眼十三年了,卻是天人永隔。
依靠在他的身邊,感覺著那淡淡的溫暖的,沐顏婉約的笑了起來,抬手看了一眼衣袖下的傷口,懊惱的開口,“原來那個瘋子讓我給他死去的兒子陪葬,所以臉上才沒有疤痕,否則我做鬼也不放了他!”
聽到她有氣無力的威脅,白衣男子輕柔的笑著,將藥喂進沐顏的口中,“不用擔心傷疤,過不了半個月就會全部褪下的。喝了藥,再睡一覺,你現在身子還很虛弱。”
“恩。”溫順的點了點頭,沐顏不再開口,將碗裡的藥悉數喝了,再次躺在床上,回望著一旁宛如神諦般的白衣男子,忽然開口道:“你能留下來陪我一會嗎?”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在他的身邊,她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定,那樣觸動心扉的溫暖感覺讓她無比的眷戀,似乎是疲倦的鳥兒終於找到了巢穴,不用再擔心外面的風霜雪雨。
“睡吧,我不走。”聽著她那乞求的聲音,白衣男子薄細的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再次的躺下了身子,雖然極其的虛弱,可沐顏卻還是強撐起精神,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疑惑的開口:“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她才來湖州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而已,她被抓走,她怎麼會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她,難道他一路都跟蹤著她?
“找到你是意外。”白衣男子敏銳的感覺到了沐顏的懷疑,於是將白天的一幕說了出來,“所以救你也只是偶然,倒是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會被抓走?”
想起在巷子裡偷襲自己的黑衣人,沐顏再一次的詛咒著穆忠天,他竟然派黑衣人偷襲她,看來穆忠天無時不刻不想著折磨她,看著她受苦。
看著沐顏那忿忿不平的臉色,白衣男子輕笑著搖頭,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裡有著可以感知的關切,“別想了,還是先睡一會吧,身子虛的很。”
“恩,那你不要離開。”陣陣的疲倦席捲而來,沐顏點了點頭,一手不放心的抓住白衣男子的手,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替沐顏蓋好被子,輕拍著她的手,看著床上緩緩閉上眼的面容,白衣男子有著一瞬間的恍惚,凝望的視線裡迷惘愈甚,再次將她同顏兒的樣子重疊起來,當初她也是這樣乞求著他,拉著他的手不願意鬆開。
思緒混亂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知道沐顏睡熟了之後,白衣男子這才站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睡下的人,這才站在窗邊靜靜的凝望著屋子外。
又小睡了片刻,沐顏再次的醒來時已經天色黑了下來,看著站在視窗邊的修長身影,失神許久後,喃喃的開口,“我該回去了,已經出來許久了。”
“把藥帶上,我送你出門。”聽到沐顏的話,白衣男子轉過身來,動作輕柔的扶著她站起身來,將外衣替沐顏穿好,“如果問起來,不要和別人說起我,可以嗎?
沐顏疑惑的抬起目光,看了看眼前的白衣男子,片刻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門外,月色明亮,沐顏裹緊了衣裳,三兩步後,回眸對著白衣男子輕柔的一笑,這才託著虛幻的腳步向著客棧走去。
“湖州知府被人滅口。”軒轅冷疑惑的接過司徒絕手中的信箋,忽然注意到信箋上的名字,姓馬?難道說昨天那被他們打走的馬公子是馬敬德的兒子?
“如果不錯的話,應該是他派人抓走的穆言,可是誰這麼動作迅速的連一個湖州知府都給滅口了。”司徒絕沉聲的開口,回望了一眼軒轅冷,“難道是穆忠天在身後派了人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