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冷峻臉龐此刻如同霜雪覆蓋住了一般,陰鬱的駭人,似乎壓抑著狂風暴雨般的怒火,一雙眼迸發出殺人般的陰冷。
“要不你先用,用完了再給我。”看著那宛如地獄裡走出來的男人,紈絝大少結巴的開口,瑟縮的身子顫抖著,可惜到口的肥肉怎麼也捨不得丟棄。“啊!”
一聲尖銳而恐怖的叫聲之後,四周瞬間安靜下來,窗戶外,一個人影直接被扔飛了出去。
靜靜的看著醉燻的人兒,軒轅冷剛剛陰冷的面容在頃刻間柔軟下來,顫抖著手滑上她細緻的面容,那熟悉的柔軟讓軒轅冷塵封的心一點一點的痠軟下來。
神色一動,倐的將沐顏的身子緊緊的摟緊在懷抱裡,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這樣痛苦壓抑的忘記她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出現?
客房裡,醉酒之下,頭劇烈的痛著,沐顏半是燻醉半是清醒的睜開眼,視線落在桌子邊的黑色身影上,那熟悉的感覺讓眯起的雙眼疼痛起來,淚水模糊了視線。
擠幹了熱毛巾,剛回頭,卻對上一張淚水朦朧的面容,軒轅冷神色一鬆,就這樣靜靜的和床上的沐顏對望著,昏黃的燭光下,兩個身影如同分開了一世,安靜的讓人捨不得打破這樣久別重逢的氛圍。
“沐顏。”暗啞著嗓音,隱忍著內心處的悸動,軒轅冷走了過來,溫柔的擦去沐顏臉上滾滾落下的淚水。
溫熱的毛巾讓渙散的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沐顏忽然伸出手緊緊的抓住軒轅冷的手,一手慢慢的撫摸上他如同刀斧般鑿刻的臉龐,那剛硬冷厲的線條,那深邃的猶如黑潭的眼眸,英挺入鬢的眉宇。
“爺,你好狠的心。”身子顫抖的一動,沐顏哽咽的開口,淚水再一次的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淚水之下,視線模糊裡看不清軒轅冷的臉龐,只餘下那一雙深情的目光緊緊的鎖著她的面容,深切而痛苦的目光讓沐顏再也壓抑不住的痛哭起來。
“爺,你好恨的心那。”痛哭著,似乎長久以來壓抑的痛和思念在瞬間爆發而出,沐顏失控的捶打著軒轅冷的身子,直到一雙強勁的手臂將她哭的顫抖的身子攬進了懷抱裡。
“沐顏,不要哭。”她的指控,她的淚水,讓軒轅冷在心頭建築的城牆轟然倒塌,只能無聲的擁緊她的身子,讓她的淚水點點的溼透了衣裳,落進枯寂的心扉中。
“不準走!”哽咽的,雙手緊緊的揪緊了軒轅冷的衣裳,十指緊緊的扣住,似乎一輩子再也不會放開。
“不準走。”再一次的開口,酒勁湧了上來,沐顏含混不清的開口,只是抓緊軒轅冷的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看著再一次醉倒在自己懷抱裡的沐顏,軒轅冷重重的嘆息一聲,她這樣,他又怎麼能狠下心離開。
動作輕柔著將沐顏的身子放在床上,可惜她雙手卻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怎麼也不肯鬆開。
沐顏,兩個字恍如心底最深最沉的傷口,軒轅冷只能半靠在床上,讓沐顏就這樣的睡在自己的身上,雙手輕柔的摟著她的身子,如果這一刻可以持續到永遠,他寧願用下輩子的生命來換這一瞬間的永恆。
酒肆外,剛剛被扔出來的紈絝大少一掃在酒肆裡的浪蕩模樣,對著安陽恭敬的行了個禮,“公主,屬下告退。”
“嗯,回宮告訴皇上哥哥,說我已經找到小皇叔了,暫時就住在司徒家,讓他不用擔心。”安陽揮揮手,看了一眼沐顏和軒轅冷的屋子,這才轉身向著司徒家走了去。
夜色下,南亦風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月色下,白色的光亮將他頎長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似乎有著無盡的悲傷和落寞。
安陽腳步一頓,靜靜的凝望著負手而站的南亦風,一股愧疚自心房中滋生而出,在她撮合軒轅冷和沐顏時,是不是深深的傷害到了南亦風?
察覺到了身後的呼吸聲,南亦風身影未動,淡漠的開口道:“他來了嗎?”
“是。”那清冷的嗓音如同一道匕首劃破胸口,安陽愧疚的走了過去,看向南亦風俊朗的面容,“對不起。”
莞爾一笑,簿細的嘴角處勾勒出淺淺的笑容,南亦風目光沉靜的看向一臉愧疚的安陽,淡然的搖頭道:“和你無關,這樣很好,沐顏不會再壓抑著痛苦。”
“可是如果不是我,今夜你就不會獨自站在這裡。”安陽喃喃的開口,成全了軒轅冷,卻也在間接的傷害著南亦風。
她原以為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可忽然才明白,這樣的過程卻是那般的殘忍,尤其對南亦風而言是如此的殘忍。
“水凝,如果軒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