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之時,佩瑾便吩咐了小殷出門,難不成是我會錯了意?”
楚方白笑道:“他是去尋果子給你這猴兒吃!”
言畢,腳下一蹬,踏著荷葉從水面踩過,落在了院牆之上,遙遙笑道:“既是你要偷懶,便隨我來吧。只是當心腳下了,掉進了什麼坑啊洞啊裡面,我可是決計不會救你!”
出了山莊,背陰一面山坡陡然下降,直入太湖水中。便在那山坡之上,遍是嶙嶙石筍,細看竟是隱隱成了陣法的模樣。
張丹楓仔細看了,不是那等無名的陣勢,卻是大名鼎鼎,諸葛武侯的八陣圖。歷經歲久,卻是威力不減,瞧著不似天然而成。
因便指著那形成了八陣圖的石筍叢道:“瞧著便應當是這處了?尋常地方,總不該有這麼大一片陣勢。”
楚方白落在了八陣圖旁邊的樹上,扶著樹幹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總是要有人進去探一探才能知道究竟。”
張丹楓瞧著那陣勢,很有些躍躍欲試。只是瞧著楚方白動也不動,不由得疑問道:“佩瑾難不成就不覺得技癢?這樣難得的石陣,不試上一試,錯過可惜。”
楚方白擺手道:“於陣法一道,我卻是一竅不通。怕進去了就出不來,還要勞丹楓相救,磨損臉面。且若是折損在這無名之處,豈不敗壞我自家名聲?”
張丹楓笑道:“原來佩瑾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說著便躍入陣中,仔細探查起來。
此時陣中無人,不過尋常石陣,容易迷失方向罷了。楚方白站得高,看得清楚,並無甚危險之處。約莫這陣勢要發揮威力,還是要由人來操控的。
正想著,卻聽見有人的腳步聲,好些個人匆忙跑過來,又聽見少女的聲音叫道:“……已然過去了!”
腳步聲漸近,有人撥開樹叢跑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那洞庭山莊的莊主老兒,身後跟著他的女兒,那眼睛微有些碧綠色的少女。
這些個人卻是沒有瞧見樹上站著的楚方白,一瞧見張丹楓正站在陣中,便立時散開,擺出佈陣的架勢。楚方白看著那些白日裡見過的農夫書生,分明是尋常的功夫,進了陣中竟是威力倍增,不由得嘖嘖讚歎。
因他於陣法確是一無所知,且張丹楓定然要掉進陷阱之中,才能找回他祖上藏寶,倒不如就這麼順其自然。好歹不會傷了他性命,倒是不怕。
眼見著張丹楓被圍困在中間,雖說瞧出來這是八陣圖,卻因不願傷人,久久不能脫身,楚方白雖說感嘆他心善,卻也不出手相助。好容易轉到了出口的地方,張丹楓抬頭一笑,正想說什麼的模樣,卻猛然聽見那少女驚呼一聲,駭然已極。張丹楓連忙看過去,卻是隻見那少女面上狡黠一笑,整個人都陷進了浮沙裡面。
等張丹楓掉進了陷阱中,那些個圍攻之人才鬆了口氣,擱置下刀槍劍戟。
那莊主道:“卻沒想這小兒這般詭詐,竟是早已發現了此處!還枉費我一番功夫,想要讓鏡兒去規勸於他!”
眾人附和,那少女道:“爹爹不必與這樣人等置氣,還是先去尋那人的同伴。瞧著他不會功夫,料想跑也跑得不遠。”
莊主道:“只是那小廝打扮的少年,卻是棘手。出來得匆忙,不曾將他擒下,也不知莊中的機關能困住他多久。若是給他逃出來通風報信去,可就糟糕。”
旁邊一人道:“夫人和二小姐正是今日回莊,我等已然在桌上留書,她們瞧見了,自然會擒下那少年。”
那莊主便笑道:“如此甚好!”
說著話,幾人便要重新佈置那八陣圖。楚方白瞧準了空隙,從樹上掠下,一把擒住了那少女,腳下一點,轉出了陣外。他可沒有對付八陣圖的本事,還是離得遠些好。
重新落在了旁邊一棵大樹上,瞧著那樹的葉子,卻是一棵楓樹,當真是巧。楚方白手下飛快,點了那少女渾身穴道,手指擱在少女脖頸上,朝著下面笑道:“莊主好興致,半夜三更會友賞月,真是風雅已極。”
那莊主見愛女被擒,不由得大驚失色,忙喊道:“你是什麼人!”
楚方白抬頭瞧了瞧,原來是楓樹影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怪道是莊主不曾認出自己。便笑道:“今日是莊主盛情,請我與我那好友到莊上去住。怎麼到了晚上,莊主就變了一個人似的,非但用機關捉了我那好友,竟是也不識得我了。”
恰是這時風吹樹動,月光照在了楚方白麵上,正是盈盈笑意的模樣。那莊主一瞧之下更是吃驚,失聲叫道:“是你!”
“可不正是我。”楚方白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