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早早收拾好了自己,而現在,就是在收拾小狐狸的“著裝”了,弄來弄去,她也只是給小狐狸額心點了一點硃紅,省了其他的裝飾。
笑語抱起小狐狸,正式踏出了房門,沒看到小狐狸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飯菜定在了鎮上最好的德明樓,該樓最出名的不是吃食,而是吃客。專做表面文章,深得權勢人士的喜愛,這幾日蘇鳴終日在此廝混。
一走進樓中,最先看到的不是飯菜桌椅,而是一排擺滿鮮花的長桌,鮮花擺放得耶很有規矩,千姿百態,奼紫嫣紅,繁花似錦,卻並不顯得凌亂,能夠在百花凋零的秋季集齊四季的鮮花,也許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體現。
笑語來過幾次德明樓,已經沒有了初見的驚詫,熟門熟路地走上樓梯,直接上了二樓,二樓上多設雅間,卻又與一般的雅間不同,不是完全的隔斷,而是半隔斷,多用竹簾,透光較好。
“怎麼這會兒才來?”鍾奇遠看到笑語身影,笑問一聲。
笑語一笑,並不答言,彎腰撒手,讓狐狸從懷中跳出,盈盈立起,嫋娜多姿地走到桌前,在盛著菊花的水盆中淨了手,細細擦了,拿了酒壺為鍾奇遠添酒,剛好八分滿停手,立於鍾奇遠的身後,垂下眼簾,恭謹侍立。
身為妾室,笑語不得入座,尤其是在還有客人的情況下,笑語更是不能沒有規矩。
小狐狸落地並不跑遠。跳到角落裡看了,宴請客人,還讓笑語出席?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啊!
目光轉到一旁的蘇鳴身上,他正和那個什麼公子的談論牆上掛著的一幅畫作,濃淡幾筆墨色勾勒出一副月下翠竹,意境深遠,竟可做出若干種解釋,又是名家手筆,讓喜歡的人愈發見獵心喜。
“… …南派畫技講究淺淺色,描畫勾勒多用南湖筆,柔和溫雅,如潤玉之光,明而不耀,北派畫技則多用潑墨法,濃濃幾筆暈水,自成山河,雲淡風輕,你看這竹稍傾斜,正是風侵之象,葉片隨舞,已顯風勢,怎不是北派畫技?”
“自然不是,北派畫技豈能描繪如斯細膩之景,你只見那風過竹稍,豈不見那葉脈如絲,能夠細膩到紋理,正是南派畫技所擅長,更不用說其中意境深遠,遠非北派所長!”
蘇鳴據理力爭,背對著門口,連笑語的進來都未曾察覺,更不用說小狐狸了。他在山中便博覽群書,不說全部精通,也多半都知曉一二,而於畫上,喜愛非常,更是精益求精,怎會願意被他人駁倒,少年心性,再怎樣平和,爭論起來也有些面紅耳赤。
“呵呵,年輕人總是這麼心浮氣躁!”在座的一位中年男子聽得聲高,看了一眼,看到兩個少年正爭論得開心,也就不予理會,笑道,“我這弟弟太過年輕,也被父母寵溺慣了,什麼都要強上一二分,這性子可真是不好。”
鍾奇遠低頭飲酒,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眼中的精光,強上一二分麼?“都是少年人,願意爭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爭,年歲大了,自然就沉穩了,不必心憂。”
中年男子點點頭,說:“的確,年紀大了,自然就沉穩了,比不得年輕時候的莽撞,奇遠能夠有此見底,可見老成。”
笑語見鍾奇遠一口飲盡了杯中之酒,又給蓄上,也不忘了中年男子那一份,移步過去,同樣蓄上了酒。
推杯換盞,兩人又喝了幾杯,蘇鳴才和那個少年回座,兩個少年爭論夠了,誰也沒有說服誰,臉上都是不服氣,有笑語打圓場,倒也沒有鬧僵,三杯酒下肚,又成了哥倆好的兄弟,無話不談。
飯吃到一半便要散場,鍾奇遠要帶著中年男子去戲園喝茶,蘇鳴和那男子的弟弟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四個人說走便走,把善後的事情留給了笑語。
看到人都走了,笑語這才坐下吃飯,撿著還算好的菜餚就著飯吃下,還記得給了小狐狸一份兒,在她當下人的時候就是主子吃完才輪到她,甚至都不能夠用主子專用的器具,現在這種情況很是自然,也不覺得多麼委屈。
而小狐狸則倦怠地蜷成一團,蘇鳴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來啊,跟以前的一出現就被發現相比,無疑讓人失落,再看看面前的飯菜,逸夢更加失落了,她幾時吃過人家的剩飯?
跳到窗欞上,恰好看到街角的身影,越來越遠了麼?
第五卷 仙者無家 第二十六章 皇城
第二十六章 皇城
“咦,跑哪裡去了?”
笑語吃完飯。再尋小狐狸,卻看不到小狐狸的身影,盛飯的碗還擺在那裡,小狐狸卻沒有了影子,四下尋了尋,沒有找見,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