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一但北威軍譁變,皇上也會吃不消的。
而且,靖國侯還知道,皇上重禮孝,太后最疼愛的是大皇子,大皇子遭人暗處後,太后是最氣憤的,不過,好在大皇子還有後,嫡庶子加起來都有好幾名,所以,靖國侯私心裡也認為,皇上應該對大皇子還沒有死心,大皇子在皇上心中還佔有一定的地位……
可如今,那一切都成為了泡影,皇上的話,將他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陳家與皇后一族積怨太深了,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一旦葉成紹即位,陳家滅亡便是頃刻之間的事情,所以……靖國侯是不拼也得拼了。
他向自己的一個最親密的部下使了一個眼色,那部下是他一手提拔的,與陳家也是系在同一條戰船之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接到他的暗示,果斷的走了出來,大聲道:“恭喜皇上終於下定決定,要議定太子人選了,臣認為,皇長子不太適合太子人選,皇長子這二十年來,一直是以寧伯侯世子之身份存於世間,群臣及百姓的心中,仍當他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突然讓他成為了皇太子,莫說淺薄的百姓,便是臣等也是接受不了,感覺大周的皇室像是被葉家人篡奪了一樣,心裡很不舒服。”
這位武將還真會偷換概念,皇上明明就是用很肯定的語氣確定了葉成紹就是太子,他偏說成是朝議太子人選,而且,他說的這一些,也並非沒有道理,百姓一時難以接受一個原是侯府世子之人,突然成了皇太子,但他也忽略了皇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葉成紹的皇子身份公開也有一段時間了,尤其是陳家在衙上鬧了一回流言事件後,更是在百姓心裡烙下了印,原本不知道葉成紹是皇子的人,也都知道了,這一點,怕也是脫離了陳家的初衷,始料未及的吧。
所以,他的話一出,戶部尚書顧大人首先就不高興了,出列道:“李將軍這是在公然違抗皇命麼?皇上已經宣佈了立皇長子為太子,而且,如今全京城的百姓,誰人不知道過去的葉大人就是當今的皇長子?皇長子優秀而純正的大周皇室血脈是不容人置疑的。”
另一名北威將軍立即跳了出來,大聲道:“我們北威軍人就不知道,誰知道他是哪裡冒出來的,是不是冒認皇親呢,皇上,您不要被奸人所矇蔽了,寧伯侯那奸賊殺了二皇子,怕為的就是讓他親生的兒子上位吧,二十年前的公案,誰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其間做了手腳?”
皇上聽得大怒,喝道:“公孫將軍,你是在置疑朕的智商嗎?你認為聯會胡塗至此,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認錯了嗎?眾為臣工可以看看,看看朕與皇兒的相貌便知曉了,公孫將軍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群臣細細端祥皇上與葉成紹的長相,以前沒有細想過便不知道,如今被皇上一點,再看之下,果然葉成紹與皇上有六七分相似,尤其這會子葉成紹一改往日吊兒朗當的樣子,如松般穩坐於皇上下首,神情肅穆端嚴,與皇上便更像了,一些也跟著懷疑之人不由也認同了皇上的話,皇家血脈,哪裡可以那般容易就混淆的。
公孫將軍被皇上斥得垂了頭,連聲道:“微臣不敢。”便退到了一邊去。
那位李將軍又道:“皇上,就算嫡皇子確實乃是皇室血脈,但他畢竟在民間多間,雖然被正了名,但於百姓間,于軍中威望不足,根基太淺,立他為皇太子,只怕會鎮不住朝綱,如今諸番王力量也強大,若是讓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人為太子,怕是全引起動亂。”
南威軍統率東方赤雖然沒有靖國侯權勢大,但也是一方統率,在軍中威望很高,這時,他也出列道:“臣也附議,作為一國太子,且先不管他在百姓間聲望如何,就憑他初出茅廬,未立寸功,更無過人之處,便想讓我十幾萬南威軍附首稱臣,著實令人不服,請皇上三思。”
靖國侯終於也跳了出來,大聲道:“東方將軍言之有理,我大周以武立國,一國皇儲,如果連治下的軍隊將領都不能心服,那還如何治國?軍隊不服,便是國之大患。”
這算是赤果果的威脅麼?皇上眯了眼,眼神如刀一般,又含著幾分譏笑地看著靖國侯,他還真是迫不及待的往挖好的坑裡跳啊,轉眸,看向葉成紹,葉成紹也是冷笑著起了身,走向殿中:“侯爺,多日不見,身上的傷可全愈了?”葉成紹似笑非笑地看著靖國侯。
靖國侯身上的傷休養了一個月,也算是好了個七七八八,但那割皮削肉的痛苦,至今令他心驚膽寒,被葉成紹一問,頓時人就僵了,氣勢也矮了一大截,迎向葉成紹的眼光便帶了一絲怯意,嘴裡卻是強自橫蠻:“謝皇長子關心,臣百戰之身,這點皮肉傷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