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臣雖然知道消耗過大,但是此前卻也想著,等到秋收,河西雖然糧田不多,但多少還是能夠徵收一些糧食,此外安邑乃是產糧之地,一等秋收,糧食充足,可以補充上來,但是!”說到這裡,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朝廷一直指望著安邑糧倉能夠補充河西的消耗,對安邑寄予厚望,只是誰也想不到,正是收穫之時,安邑非但沒有一顆糧食運送到河西,反倒是投靠了楚歡,不問可知,接下來楚歡定然會從袁崇尚手中徵要糧食,本來用於支撐秦國的糧倉,轉眼之間卻成了楚歡的飯碗。
在場諸臣雖然都不說話,但是能夠做到這樣的位置,畢竟都不是傻子,心知肚明,雖然馮元破卻是儲存了不少錢糧,但是如今河西要養兵七八萬人,還有上萬匹戰馬,每日裡的消耗就是一個不得了的數字,更何況燕山前線正在激戰,每天的後勤供應,更是天文數字。
定武雖然是秦國的國君,但是如今所能夠利用的資源,也僅僅只有河西之地,安邑反了,西山被佔了,這兩道的資源都已經被楚歡所奪,而這些資源,之前卻都是定武想要重振秦國的基礎。
安邑和西山的丟失,對秦國來說,不僅僅是軍事戰略上的巨大災難,而且也是秦國復興的巨大災難,當這兩道丟失之後,定武心中其實已經清楚,再想恢復秦國的強盛,已經是鏡中花水中月。
河西擴充龐大軍隊的先決條件,便是擁有充足的資源,沒有後勤的供給,軍隊根本無從支撐下去,眼下河西擁有五萬正規兵馬,還有正在訓練的數萬青壯,這些數字的背後,是需要龐大的糧食和金錢予以支撐。
定武很清楚,只依靠河西,根本無法供養這麼多兵馬。
廳內一片死寂,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大家都能夠看清如今河西最危險的未必是強敵來犯,而是河西本身的實力,根本無法長期消耗下去。
“姚衝,朕先撥給你三十萬兩銀子。”沉默許久,定武終於道:“河西走廊不容有失,朕令你作為大軍統帥,率軍趕赴河西走廊,準備抵禦西北軍。”
姚衝雖然知道三十萬兩銀子其實無法根本解決問題,但是在如今的困境之下,定武還能撥下來三十萬兩銀子,已經算是十分慷慨。
“臣遵旨。”姚衝拱手道。
一股極度的疲倦襲上定武心頭,他的臉色看上去也是疲倦至極,抬手道:“你們先都下去吧,朕先靜一靜。”眾臣告退,定武卻是叫住馬宏,“馬愛卿,你先留下。”
馬宏本已經準備離開,聽到定武叫自己留下,怔了一下,定武卻已經示意身邊的趙權將自己推下去,顯然身在這大廳之中,定武感到十分的壓抑,示意趙權推著自己往後花園去。
馬宏瞧向林元芳,見到林元芳也正看著自己,而且使了個眼色,馬宏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卻見林元芳臉色冷峻,馬宏猶豫一下,也沒有多少,遠遠跟在定武后面,林元芳則是四下裡看了看,也隨在馬宏身後,躡手躡腳跟過去。
落葉凋零,後花園的花草樹木,都已經是蕭條破敗之景。
趙權推著輪椅,送定武到了後花園,馬宏輕步靠近過去,垂手躬身站在一旁,趙權卻是一手按著佩刀,就站在輪椅邊上。
好一陣沉靜之後,定武才終於道:“還能撐多久?”
馬宏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定武話中意思,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回道:“最多兩個月!”
“兩個月?”
“回稟聖上,按照目前的消耗,兩個月之後,戶部就無糧可撥。”馬宏道:“如今姚衝率領三萬人前往河西走廊,沿途運輸消耗,只會更加巨大,很可能連兩個月也支撐不了。”苦笑道:“臣本來算好,如果安邑能夠及時將糧草運送過來,補充河西的糧庫,那麼就不至於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定武淡淡道:“朕不要聽已經成為事實的困難,朕只想知道,如果我的將士們在燕山頂住了遼東人兩個月的攻勢,接下來是否會因為後勤無法供給而崩潰?”
馬宏低著頭,渾身上下都不舒坦,卻是不敢說話。
“為何不說話?”定武冷冷看著馬宏。
馬宏知道自己既然被定武盯上,而且自己身為戶部尚書,負責錢糧事宜,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硬著頭皮道:“聖上,臣臣以為,我們錢糧緊張,遼東軍也未必寬裕。他們的兵馬眾多,兵力只在我軍之上,消耗比我們要大得多!”
“哦?”定武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指望遼東人因為後勤供給不足而不戰自退,而且還必須在兩個月之內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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