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取他性命?”
黃老闆皺眉道:“他並無提防!”
“他的手已經握起。”鴻羽道長淡淡道:“未必是真的懷疑你,但是這個人就像一頭豹子,隨時隨地都戒備小心,你的手還沒有擊中他的腦袋,他的拳頭就已經可以打到你的身上。”
黃老闆有些不服氣道:“我練了三十年烈焰掌,難道還不能殺死他?”
“武道從來不是以時間而論。”鴻羽道長面無表情,淡淡道:“有些人練了三十年,也未必比得過別人練一年。”
他說話毫不客氣,黃老闆眼角抽搐,卻不敢有絲毫不敬。
“就算我一個人不成,但是你我前後夾擊,他必死無疑。”黃老闆很有自通道:“難道以……以道長的手段,也不能取他性命?”
“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他。”
“可是……既然不要殺他,為何要帶他來這裡?”
“喝酒。”鴻羽道長看起來十分愜意,“算卦,這裡並不是只能殺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他目光銳利起來,“你似乎忘記這裡是誰在做主!”
黃老闆臉上神色微變,單膝跪下,驚恐道:“不……不敢,我只是以為道長要取他性命,所以……!”
鴻羽道長一口將盞中酒飲盡,平靜道:“有些人活著,遠比死去有用,而且……千萬不要小看這個人,他是敵是友,如今尚未下定論!”
第九一八章 宮議
楚歡再次前往光明殿的時候,已經是回京之後第四日的事情,皇帝派人急匆匆將楚歡從安邑召回來,楚歡一度以為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可是真的回來之後,皇帝陛下卻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被絆住,隔了數日才召見。
熟悉的玉水池,熟悉的玉臺,光明殿一如既往的肅穆恢宏,皇帝一身道袍坐在玉臺之上,楚歡到來時,發現這裡已經有幾十號大臣被傳召過來,分列兩邊,朝中的一些重臣,幾乎都在其中。
更讓楚歡吃驚的是,不但是重臣,就連齊王瀛仁也霍然在其中,除此之外,楚歡沒有想到太子瀛祥此刻也出現在光明殿。
太子已經許多年不曾入宮,此番卻出現在這裡。楚歡面上雖是淡定,心中卻是驚訝,太子坐在輪椅上,氣定神閒,楚歡到來時,只是瞧了一眼,面無表情,反倒是瀛仁見到楚歡,眼中顯出歡喜之色,嘴唇動了動。
皇帝已經很少上朝,反倒是經常在光明殿召集臣子議事。
楚歡一過來,許多人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各異,楚歡隱隱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做什麼,卻還是上前行禮,皇帝已經笑道:“楚愛卿,安邑的差事,你辦的很不錯,朕很欣慰,你沒有讓朕失望。”
楚歡畢恭畢敬道:“這是臣本分之事!”
“朕今日找你來,不是為了安邑的事情。”皇帝緩緩道:“楚愛卿,你可聽說西北發生了兵變?”
“臣略有耳聞。”楚歡依然是恭敬有加,“只是具體如何,臣並不清楚。”
皇帝微微頷首,他的氣色看起來很好,掃視群臣,終於道:“都說西關如今匪患成群,這西北,當真有那麼多盜賊?”
群臣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皇帝沒有點名,誰也不敢站出來。
“徐大學士,你如今在中書省,西北的情報,你總是清楚的。”皇帝看向老臣徐從陽,“你來告訴朕,西北到底有多少匪患?”
徐從陽出列肅然道:“回稟聖上,西梁雖退,但是西北特別是西關道,荒野千里,百廢待興,西梁佔據西關之時,許多百姓逃離家鄉,如今雖然陸續返鄉,但是由於西北糧食緊缺,而且許多事情尚未理順,所以……所以有些混亂,有些百姓衣食無著,不免就為人所惑……!”
皇帝冷冷道:“為人所惑?不就是落草為寇,因為一時的困頓,便要拿起武器來反抗朕嗎?當初天下紛亂,民不聊生,朕一統四海,讓他們過了二十年的安定生活,如今只是外敵稍有侵擾,他們就忘記了朕對他們的恩惠……哼,愚民就是愚民,只見眼前之利,卻不記得朕對他們的恩惠。”
吏部尚書林元芳已經附和道:“聖上說的極是,想當年他們狗的豬狗不如,聖上平定天下,萬民祥和,給了他們豐衣足食的生活,如今卻禍亂西北,當真是一干無情無義的刁民,臣請聖上痛下懲戒,絕不能對他們心慈手軟。”
頓時便有數名官員齊聲附和。
門下省納言周庭急忙出列道:“聖上,西北之局,卻是要謹慎。百廢待興,更要以安定為主,雖說西北如今有些混亂,但是卻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