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凌在春桃離開後,直挺到快要斷掉的腰桿這才稍微放鬆,心情很沉重,笑容也開朗不起來。
“芷凌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痛?”彩虹一臉受到驚嚇。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樣問?”她不解地看著彩虹。
彩虹伸出手,為她擦掉頰邊晶瑩的淚珠,再攤開掌心給她看。“因為你哭了。”
瞪著彩虹掌心的淚珠,芷凌才赫然發覺,自己遠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喜歡翟虎子,她竟為了捨不得離開他而落淚,為何會這樣?不該這樣的,真的不該……
更多止不住的淚水潸然滾落,她就像個脆弱無助的孩子,哭得完全不能自己。
小彩虹見狀,難過地跟著她一塊兒抱頭痛哭,活像是她受了委屈一般。
另外兩個小女孩完全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瞪著哭成淚人兒的芷凌與彩虹,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來。
夕陽西下,餘霞滿天。
一片落葉,孤零零地被風吹揚起,飄捲到陳舊的屋脊。
經風再次輕輕一帶,在半空中翻滾,最後落在破裂的瓦甕邊。
帶著黑子與村人在道上埋伏了一天,等不到待宰肥羊的翟虎子甫回村,小彩虹馬上把他拉到一邊,向他報告今天她最喜歡的芷凌姐姐傷心流淚一事。
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翟虎子,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惡劣到不行,讚許她一番後,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停下來喝,立刻去找芷凌問個清楚,看她究竟為了什麼事而哭哭啼啼。
大哭一場的芷凌怕被大叔及大嬸發現她雙眼紅腫,暫時沒回家,而是來到豬圈,屈膝坐在地上,出神地對著無憂無慮快樂玩耍的豬隻視而不見。
她想著,她真能繼續和翟虎子這樣曖昧不清嗎?
他們倆最後能走到哪?
她應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她有多喜歡翟虎子,他們都不會有未來,聰明的人早就選擇放手了,哪像她還執迷不悟。
煩躁的手無意識地拔著地上乾枯的野草,帶著愁緒的唇兒輕喃:“冉芷凌,你是個大傻瓜。”
“你這女人!總算讓老子找到了。”屋前屋後,在村子繞了一大圈到處找她不著的翟虎子,最後才想到她極可能躲到人煙稀少的豬圈,果真讓他在這裡找到人。
聽見他的聲音,芷凌轉頭睇望他。“你不是去打劫了嗎?”
“天都快黑了,連只蒼蠅也沒出現,老子總要帶著大夥兒回來祭祭五臟廟吧。”翟虎子發現她雙眼哭得紅腫、眉心緊鎖,跨大步坐到她身邊。
“嗯。”芷凌輕輕應了聲,低垂著頭,繼續拔她的野草。
“彩虹說你哭了,你為了什麼事在哭?又想起你爹孃?”翟虎子開門見山劈頭就問。
“沒什麼,只是突然心情不是很好。”她的聲音悶悶的,聽他提起死去的爹孃,又溼了眼眶。
當他坐在身邊,溫熱的體溫對她充滿吸引力,讓她很想、很想靠在他肩上,汲取一些安慰。
“是春桃跟你說了什麼嗎?不然你為何會突然心情不好?”他可不容她隨便敷衍。
她是他心愛的女人,若是愛了委屈,他肯定替她討回。
“你怎麼知道春桃跟我說過話?”
“彩虹說的。”他一點也不介意讓她知道誰是細作。
“春桃沒說什麼,或許我是想家了吧。”這是她和春桃之間的事,他沒必要介入,他若去找春桃興師問罪,不僅會傷了春桃的心,也會讓春桃更加討厭她,實在沒必要那樣。
“這裡就是你的家,有啥好想的?”他說得一副理所當然,期望她能永遠窩下來。
他的自信,讓沮喪的芷凌搖了搖頭。
“相信老子,這裡以後絕對會是你的家。”他說得自信滿滿。
她輕扯了下嘴角,其實她並不討厭“福報村”,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這裡有天真可愛的孩子、熱情善良的人們,還有一隻會打劫的黑狗,最重要的是,她喜歡的男人就住在這裡,如果真的要永遠住在這裡,絕對是樂多於苦。
“女人,你若是想家或是想你爹孃,就來找老子吧!”
“找你做什麼?”
“老子會讓你忘了所有思念。”他發下豪語。
“是嗎?”她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那你說,你要如何使我忘了思念?”她請教他,對爹孃與家園的思念,可不是隨便說忘就忘得了。
“老子會這麼做。”翟虎子猛地傾身,隻手固定住她的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