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聽不懂。”
“我是要跟你說,不管你怎麼說,打劫都是不對的。”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老子沒聾,不會聽不見。”翟虎子嘆了口氣。
“所以是我太多事了。”看來她是在對牛彈琴,浪費了一番口舌。
他聳了聳肩,並不否認,全村的人對目前的做法都非常滿意,的確是不需要她來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女人,你還沒說,剛才在哭個什麼勁?”她的眼淚像在他心頭留下疙瘩,讓他該死的在意。
芷凌陷入沉默,沒想到他會再提及這件事。
他挑眉瞅著她問:“怎麼不說話?怕老子笑話你嗎?”
她低垂著頭,聲音悶悶地說道:“我想我爹孃。”
她不曉得為何會把心事告訴他,興許是隻想找個人說說話,而他剛好在這裡。
“哦。”他應了聲,搔搔頭,他從來沒安慰過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那一夜逃得過於匆促,我不僅沒能見到我爹孃最後一面,也沒能親手將他們下葬,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 傷心的淚珠再次滾落,她緊抿著唇,努力剋制不嚎啕大哭。
“我爹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娘在我差不多五歲時也走了,雖然我人是守在我娘身邊,不過我家窮到連買副棺木的銀兩也沒有,鄰居想要幫忙,同樣也窮得無法湊齊我娘人棺材錢,幸好火頭叔不僅會打鐵,劈材釘副棺木難不倒他,我娘這才有辦法下葬。”
芷凌眼裡噙著淚聽他說,不曉得他們兩人比起來誰比較可憐,是從小就生活無虞,突然面臨家變逃亡的她悲慘,抑或是自小就生活貧困、看盡人情冷暖的他?
此刻的他,在她眼裡,不再像頭大熊一樣令人畏懼。
此刻的他,在她眼裡,不再惹她厭煩。
此刻的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曾經與她嘗過相同痛楚的男人。
此刻的他,在她眼裡,面貌無比清晰,她可以看見他直挺的鼻樑、炯亮深幽的眼眸、薄厚適中的嘴唇以及黝黑的面板,這些全部加起來,構成一張頗為好看的臉孔。
他其實長得不像熊,真的不像。
“我娘走了,我得自個兒想法子活下去,不管是偷搶拐騙,只要能填飽肚皮就行,村子的人有多窮,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偷搶拐騙,恐怕也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