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進了一家脂粉店,又買了些東西,才出來。
這時,二人才上馬,加快馬速,往鎮子的北邊而行。
飛廬鎮的北邊緊靠著一座大山,當地人管這山叫“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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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山,“太行雙義”騎馬又走了十幾裡山路,山中本是無路的,但因為樵夫,藥農,獵戶常年的走,也就有了所謂的路了。
在一條小溪邊,赫然看見兩座木屋,“太行雙義”就下了馬,手裡牽著韁繩,汪東喜叫道:“小妹,哥回來了。”
正中的木屋的屋門一開,走出個小姑娘來,大概十六。七的年紀,個頭嘛,雲嘯目測一下,和自己差不多。
上身灰sè的左衽斜襟小衣,六顆佈扣子,下身穿一條灰sè的褲子,褲身緊緊包裹著小姑娘的兩條渾圓的長腿,腳上一雙粉sè的繡花鞋。
倒也當得起明眸皓齒,秀sè可餐八個字。
只是,這個小姑娘的雙眼是茫然的,似乎在憑著聽覺辨認汪東喜的方位。
憨牛“哈哈”大笑,說:“香蘭妹子,看我和你哥給你買什麼了!”
香蘭眉頭輕蹙道:“牛哥,你就會拿我尋開心,我又看不見!”
憨牛臉上笑容不減,續道:“那你聞聞唄。”
香蘭挪揄道:“我又不是小狗,那裡用聞的。”不過,她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心地大叫:“‘榮寶齋’的驢肉火燒和蘇麻辣子雞!哥,牛哥,你們又喝酒了,再喝,我就不理你們了。”
“還有濃郁的藥材,還是‘清肝明目八珍湯’和‘眼浴藥水’吧。”
“還有脂粉味,你們又瞎花錢了,給我個瞎子買什麼脂粉呀!”
汪東喜笑道:“小妹,再猜猜,還有什麼?”
香蘭皺皺小小的俏鼻子,拖長音說:“還有啊?那是……”她的一對白皙的小手不由得摸了摸衣襟,耳邊傳來“呼哧呼哧”的衣料摩擦聲,驚喜道:“是好看的衣服!我猜的對不對?”
汪東喜和憨牛同時叫道:“對了,全猜對了,哈哈。”
這時,“太行雙義”把馬栓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香蘭一起進了木屋。屋內傳來打打鬧鬧,嬌嗔傻笑的聲音。
雲嘯背貼著木屋,從木屋牆上的開啟的一絲窗縫裡往裡面偷看。
只聽憨牛說:“我和你哥這一趟買賣掙了十七兩銀子,香蘭妹子,你需要什麼,只管說,我們有的是錢。”
香蘭的臉上一黯,道:“我什麼也不需要,只要你和我哥好好的,走正道,當個好人就行。”
憨牛的臉sè有些不自然,一邊的汪東喜笑道:“我們做的當然是正當買賣,我們給鎮上的一個員外押運貨物走鏢,一路平安無事,那員外說下次還僱我們倆。”
憨牛說:“可不,即使有強人,看到你牛哥的身手,也早早地溜了。”
香蘭臉上一緊張,方待要說話,汪東喜連忙接話說:“哪有什麼強人,我們走的都是大路,什麼強人,都沒有!”
香蘭說:“小黑呢,快讓我抱抱,你們倆大男人,也不會照顧它,還是我來吧。”
汪東喜從懷裡拿出那隻“八須金翼鼠”,遞給香蘭,說:“喏,小黑,給你了。”
香蘭抱著“八須金翼鼠”,輕輕撫。摸著它的毛皮,責怪道:“才出去兩天,你看看,毛也皺了,下回再也不借給你們玩兒了。”
憨牛和汪東喜齊聲道:“可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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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香蘭突然道:“哥,你們這回就回來你們倆,沒有客人嗎?”
憨牛,汪東喜一愣,說:“沒呀,就我們倆。”香蘭輕輕蹙了蹙鼻子,道:“那我怎麼聞的有股味道呢?”
憨牛愣愣地說:“什麼味道?”
香蘭道:“是肉餡兒的包子。”憨牛哈哈一笑,“我們這回只買了驢肉和雞肉,沒有豬肉啊。”
這時,卻見汪東喜突然躥起來,一把拉開門,從腰後掏出匕首,就要說話。
但云嘯施施然,搶先高聲道:“香蘭妹子啊,我是你哥和牛哥的朋友,我叫雲嘯啊,特意來看看你的,只是空著手,實在不好意思,哈哈。”
汪東喜一愣,雲嘯衝他使了個眼sè,又道:“我是鎮上劉員外家的家人,和你哥他們這回走的是一趟鏢,聽說姑娘眼睛有恙,特來看望,只是形sè匆忙,沒帶什麼禮物,實在過意不去。”
雲嘯從汪東喜和木屋的牆壁之間的縫隙擠進了木屋裡,眼前頓時一陣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