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中學裡混日子的人是不能和她這個重點中學的好苗子同日而語了……
岑佳知道她離白潔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可是這慢慢來臨的疏遠卻並沒有讓她心裡有絲毫的遺憾,她只是很冷漠很無心地面對它。即使白潔又給她寫了信,她也只是毫無期待地瀏覽一遍之後便丟到一邊去了,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給她回信的衝動。她的學習時間那麼緊迫,根本捨不得花哪怕是一個小時的時間給她寫熱情洋溢的信——她以為信若不是熱情洋溢的,還不如不寫。
高中整整三年,白潔的影子被她無意識地忘卻了,除了她來信和寄卡片的日子,她也幾乎記不起自己曾經有一個同學叫白潔了。即使她在寢室同學面前自鳴得意地吹奏那根白潔送給她的短笛時,她的注意力也在驚訝的聽眾那裡,仍是很少被轉引到白潔那裡去。其實她也早已在白潔的指導下把笛子擺弄熟了,能吹很多簡單的曲子,也能流暢地吹一曲《雪中情》,甚至比白潔吹得還要好。可是,連笛子的音色也沒有讓她想起,曾經有過一段真摯的友情擺在她的面前,她沒有去好好珍惜。
當然,沒有得到迴音的白潔給她的信也少了,也終於不再有卡片了,可岑佳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實——白潔於她是真的一點也不重要了,與白潔有關的記憶被她無情地塵封了。
可是白潔並沒有忘了她,也沒有任由她們往日的友情隨風飄散,她始終把與岑佳相處的日子當作了她記憶裡的珍藏。白潔在那些看不到學業希望,感到前途渺茫的日子,卻還要翻來覆去地咀嚼從前她和岑佳在一起的日子,這成了她驅走失落和孤寂的唯一精神支柱。這些都是她在大學的日子裡告訴岑佳的,她總說她多麼幸運有岑佳這樣一個朋友,要是沒有岑佳,她根本就不可能考上像C大這樣的學校。
岑佳從來沒有想到白潔竟然還能考上大學,而且還考上了和她一樣的學校,她更想不到的是,白潔甚至還費盡心機地要與她同一專業,同一個班,為此白潔的父母還託了很多關係,找了很多門路呢。大一剛來的時候,岑佳看到班裡的名冊表有一個白潔,還只以為是一個與她所認識的白潔同名同姓的人。直到白潔神秘地出現在她們寢室,她才驚覺自己似乎見到了一個奇蹟。
當只有岑佳和她在寢室的時候,白潔就抱住岑佳傷心地痛哭。她說她終於等到了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日子。從那時開始,岑佳所塵封的與白潔有關的記憶才慢慢甦醒了。讓岑佳欣喜感動的不是她又看見了白潔,而且還和她同在一個班同在一個寢室,而是她發現白潔竟然那麼在意她們早年的親密感情,並最終把這當成她勤學苦讀的動力。乍一看來,似乎是岑佳推動了白潔的學習,可是細細想來,當初她的冷漠又給白潔造成了多少傷害……
第二十一章 友情之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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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學裡意外與白潔重逢,第一眼看到白潔的時候,岑佳還是隻有驚喜和感動。可是在第一天全班一起上課的時候,她便覺得有點小小的受刺激,隱秘的煩亂和不安便在撩撥她的內心。大一新生第一天全班同學見面,男女生陣營之間便有一種微妙的異性相吸的“律”在主宰每一個人的目光方向。幾乎每一個人都明裡暗裡把目光集中在從全國各地彙集而來的異性身上,帶著點興奮、好奇、激動,甚至羞澀。當然,美女或是帥男總是更吸引眼球一些,而那些貌不驚人的人自然就有成為“襯托”的傾向。
岑佳那時就已經很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人多的場合,越是相貌平平或是其貌不揚的,反倒更容易“招來”異性的主動攀談。只是,他們雖然表面上在與你熱火朝天地聊,實際上眼角的餘光卻不知道瞟著別的什麼人。很不幸,上學沒兩天,岑佳就感到自己就被某些男生拿來“打掩護”。他們來大方找她說話的時候有一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們眼角的餘光不知道落在其他哪個女生身上,當然,很可能就是她身邊的白潔身上。
白潔畢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白雪公主”,或是“白天鵝”。很自然地,即使是“癩蛤蟆”也總是更容易對“白天鵝”心動,而不會對她身邊的“醜小鴨”有什麼興趣。可是,“癩蛤蟆們”又不願意過早暴露自己的真實心思,於是他們開始就以跟“白天鵝”身邊的“醜小鴨”熱心交談的方式來引起“白天鵝們”的注意。
美女反倒受冷落的反常現象畢竟是暫時的。班裡人一旦稍微熟悉之後,那些男生就不怎麼願意遮掩自己的真實心思了。上課之前,他們開始尋找一些便於自己打望又讓自己方便被打望的位置。下課之後,他們也要尋找機會機會和美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