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了。穿上衣服,女人走了出去,關上門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以後別來找我了。”
姜浩正疲憊地仰躺在床上,望著暗暗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多少年了,有幾世紀了吧。
“浩正哥,蝴蝶,幫我捉。”
“浩正哥,抱抱。”
“浩正哥,我要吃冰冰。”
“浩正哥,看!我漂亮嗎?”
“浩正哥,別睡了,起來陪煙兒玩。”
“浩正哥,好痛噢。”
“浩正哥,給你,我給娃娃做手帕時,也給你做了塊,你一定要收好,哭了,可以擦眼淚的。”
“我也愛你。”
“除了你,我才不要別的男生碰我呢。”
往事歷歷在目,揮之不去,也不想揮去。恍懈間,淚已奪眶而出,緊縮的心得到一絲舒解。
多少個白天黑夜,他無休止地埋頭於工作,像機器似的不讓自己有停下的機會。但人畢竟是血肉做的,勉強停下工作時,他不得不用酒拼命灌醉自己,麻醉到不去想,無力思考的地步。這樣的情形反反覆覆,在每個夜晚吞噬著姜浩正的心,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原來淚可以取代酒,減輕這無邊的痛楚。於是,他不再用酒封起回憶,他選擇用淚來洗刷渲池享受甜蜜思念後的痛苦。他不在乎自己變得軟弱,不在乎七尺男兒陷落淚海,只要可以想想他的煙兒,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今天,他不該叫來往日的尤物,有了回憶,他並不需要她,可是,當他無意碰見她時,他突然好想佔有她,想證明些什麼,也許是想證明自己還活著,還是個男人吧。不可否認,起先,他真的有些亢奮,瘋狂衝動地想征服她,可,突然,沒由來地,心一陣糾痛,那麼輕易地熄滅了他的一切慾望,甚至自己也覺得一切是那麼可笑。
是的,他活著,可他再也不是一個男人了,一聲長嘆迴盪在夜空,有些許悵然,些許無奈,卻沒有一絲半點的在意。
第10章
“早!”蘇立宏見柳煙兒正緩緩張開一雙美目,柔柔地說。
“嗯,早!”柳煙兒惺忪的眼睛對上蘇立定含笑的眸子。
“我買了早點。”
“是蔣伯小吃嗎?”柳煙兒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吃欲展露無疑。
蘇立宏含笑地一點頭,手自然地去梳理煙兒很是散亂的頭髮,充滿無限溺愛。那是昨夜——噢,不,不能想。警覺身體的反應,蘇立宏極力剋制著。
“太好了,我馬上起來吃光光。”柳煙兒完全沉浸於吃的感覺中,沒有發覺蘇立宏僵硬緊繃的身體。正欲起身……
“啊——”終於她發現自己是寸縷末著地躺在薄被下,紅暈在她臉上散開,像極了被初升太陽渲染的朝霞,明豔動人卻不失柔和。
“煙兒!”蘇立宏輕吟柳煙兒的名,情不自禁低頭吻住了煙兒,而下一秒,在煙兒仍震驚時,又離開她衝進了洗手間。
是的,他怕了,害怕昨日情景再現,害怕帶淚的煙兒,害怕自己的衝動會永遠失去他和煙兒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誼。
另一方面,煙兒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用手撫著雙唇,紅雲滿頰,尷尬無比,更不知該如何是好。所以,當蘇立宏定下心走近她時,卻不見其蹤跡,惟見床的一角聳立起一座新起的山丘,他不由得莞爾。走上前欲拉下煙兒矇頭的被子,無法小妮子抓得死緊,只好作罷。於是他隔著被子威脅道“我在樓下等你,你要是不快穿好衣服下來,可就吃不著‘蔣伯’了。”
煙兒確實需要時間和空間調適情緒,唉,她對昨夜的事還記得嗎,記得多少呢?憑他對煙兒的瞭解,他知道,若事情觸及她心底最深處那抹痛,她便會在清醒後遺忘的一乾二淨,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否則如此橋小的她如何忍受呢?
那,關於昨夜,他希望她記得還是不記得呢?無論哪個,都無疑將是一把鹽,他苦笑一下決定不那麼殘忍地對自己,即聰明地選擇逃避。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打的是一場持久戰,而到目前為止,他的形勢還不賴,他不住地告訴自己要耐心,耐心,再耐心地等待煙兒敞開心扉,他將窮其一生等待這一天。
許久,柳煙兒才彆彆扭扭地踱下樓來,仿似古時的三寸金蓮般小心翼翼,羞羞答答。煙兒在矛盾中,反而無理由的覺得一陣的輕鬆。
“你的蔣伯涼了。”心一輕鬆,語調便輕快起來,“還吃不吃?不吃的話,我……”
蘇立宏作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