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我開始幻想著,我將怎樣把她從敵人的手中拯救出來,我將怎樣渾身血跡斑斑地把她從監獄裡搭救出來,我又怎樣倒在她腳下死去。我想起了掛在我客廳裡的一幅畫:帶走馬蒂爾德①的馬蒂克?阿代爾。一隻很大的花斑啄木鳥的出現立刻把我的注意力吸引開了,這隻啄木鳥正順著樺樹的細樹幹忙碌地往上爬著,不時忐忑不安地從樹幹後面探頭張望——一會兒向右望,一會兒向左望,好像一個音樂家從大提琴的頸部後面向外張望一樣。接著我唱起了《這不是白雪》②,我還唱了一首當時很著名的熱情歌曲:“當和風吹拂的時候,我等著你”;接著我高聲地朗誦起霍米亞科夫的悲劇中的葉爾馬克①對著天上星星的一段呼籲;我本來打算寫一首令人傷感的詩,甚至還想出了應當作為全詩結尾的的這麼一行詩:“啊,齊娜依達!齊娜依達!”但是沒有寫成。然而吃飯的時間已經到了。我下山來到了山谷裡;有一條狹窄的沙土路逶迤地通到城裡。我順著這條小路走去……在我身後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得得馬蹄聲。我回頭望了望,不由得站住了,摘下了制帽:我看見了我的父親和齊娜依達。他們肩並肩地按轡徐行。父親向她彎著身子,在跟她說說,一隻手支撐在馬頸上;他微笑著;齊娜依達默默地聽著,神情嚴肅地埋下了眼睛,緊閉著雙唇。我起先只看見他們倆;只是稍過了一會兒,別洛夫佐羅夫從山谷拐彎處出現了,他穿著帶短披肩的驃騎兵制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