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佈局繼承了秦人的傳統,風格樸實無華,裝飾簡潔大氣。
其實,青樓女子站到外面迎客的情景,直到明清末年才有,戰國時的女子,即使身在青樓,也是很講究身份的,我們進了大門,先被幾個男僕招呼在大廳裡用點心,女人的影兒都沒見著。
上回我帶哥哥來,已經見識過了,王賁和蒙恬早把頭埋到膝蓋上面,眼睛都不抬,倒不是他們害羞,礙著我這麼大的太后在此,他們就算想看,也沒這個膽啊。
我把一錠黃金拍在桌上:“知道大爺是誰嗎?還不叫美人兒上來,你有幾個膽啊。”
“不敢不敢,這位客官,實不相瞞,今日整個樂坊都讓人包了。”
“包了?誰這麼闊氣,整場都包了。”
“是長信候大人。”男僕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可著勁兒對我點頭鞠躬:“真是對不住了您,這錠金子留著下回用吧。”
我道:“金子已經拿出手了,沒有拿回去的道理,這樣吧,你帶我們混進去瞧瞧,別擔心,瞧瞧就走,不用姑娘陪,金子歸你。”
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哪有錢不想賺的道理,男僕趕忙答應著,帶著我們三人進了裡頭院子,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們別出聲,別讓人看出破綻,這才轉去別處招呼了。
蒙恬一肚子納悶,小聲道:“太后到此何事?”
我道:“來看看長信候是個什麼人物兒。”
王賁道:“長信候也是人,自然長著人樣兒。”
我撲哧一笑,“王將軍,看不出你也會幽默啊。”
王賁不懂:“什麼叫幽默?”
“就是會逗人開心唄。”我一拉王賁:“瞧那邊,長信候出來了,他旁邊那女的是誰?”
長信候從裡面大搖大擺走出來,一身鮮亮的華服,穿得人模狗樣的,一張臉美是美的,太猥瑣了,看著就叫人膩歪,不是滋味兒。
他旁邊陪著一個女人,豆寇年華,打扮得花枝招展,鮮紅的唇,水汪汪的杏仁眼,眉是山,鼻懸玉,特別是面板好得沒話好,跟剛剝殼的雞蛋似的,鮮滑水嫩。
院裡搭著一個高臺,高臺上正在表演鬥雞。
不知長信候哪根筋搭錯,居然在青樓裡玩鬥雞,一大群男女擠在一起,紛紛下注,跟斗雞似的伸長了脖子,豎著毛,一個勁兒地叫好助威,好不熱鬧。
人太多,我快出汗了。
王賁和蒙恬一左一右,用強壯的身體為我隔出一個略顯舒適的空間。
我也擠到前面下了一注,居然贏了。
我把錢扔給蒙恬接著,又往前擠了擠,看看離長信候越來越近了。
他忙著和身邊的美人說笑,沒空搭理別人。
蒙恬和王賁全神戒備。
我一擺手:“撤。”
他們互相看看,跟著我走出來。
“看清那個美人了?”我問王賁。
他點點頭,剛才在樂坊裡,他一直盯著那個美人看。
蒙恬道:“王將軍想必和臣所見略同。”
王賁微微一笑。
我一手揪住一個:“你們兩個打啞謎啊,快說。”
王賁道:“那個美人是刺客。”
蒙恬接道:“她袖中藏有短劍。”
王賁還道:“她幾次想下手,被臣制止。”
蒙恬:“你為何制止她?”
王賁道:“人太多,萬一奔突起來,以臣二人之力,難保太后平安。”
蒙恬不禁一笑:“英雄所見略同。”
好吧,高手在秦國,這兩個人瞞著我暗地裡把事情都做完了。
我道:“現在她應該會動手了吧。”
王賁道:“應該會。”
蒙恬道:“讓她動手好了。”
我道:“長信候可是你們的上司,你們竟然袖手旁觀。”
王賁道:“他對太后不利,臣早就想殺了他。”
蒙恬道:“只是礙於王上,不好動手。”
我驚呼:“你們怎麼知道?”
他們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是相國大人說的。”
我揹著手在原地轉圈:“好,好得很,你們說說看,那個美人為什麼行刺長信候?”
兩個男人默契地不作聲。
我道:“你們不說哀家也知道,是不是呂相國?”
兩人都不說話。
“真得是他?他不想活了?”我握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