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船裡,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而前進……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少年皺起了眉頭,彷彿在思慮著老者的話。
“我不明白……好像這都和那個什麼‘宇宙聯盟’有關係。我們知道它的存在,卻無法知道除此外的任何資訊了……古老的文獻裡也沒有任何記載。”
“宇宙聯盟啊……”老人的眉頭皺得更深,彷彿都要接在一起。“那是一切噩夢的源頭……這個故事,我們還要從一個叫子弒的人說起……”
那個時候,我們還生活在星球上。那是一顆水藍色的星球,經過滄海桑田,無數的文明出現又消亡。那裡有河流和山谷,那裡有遍地土壤,巍峨的山嶺升起又被淹沒,急湍的河流養育著遠比我們更多的人。
老人陷入深沉的思緒之中,他的話語彷彿夢中的囈語,又像是虔誠信徒的禱告。
“而子弒,在進入‘未來計劃’之前,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罷了……就像你一樣……”
………【第一章 我們的末日】………
“子弒,你知道嗎!西京被炸沒了!我的老天,連根毛都沒剩下!”
“是的,我知道。”
“怎麼辦,中京會不會……”
“中京不會有事,近期不會。”
子弒坐在一把老式藤椅上,盯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咖啡,面無表情。老人與海咖啡屋裡沒有任何電子裝置,它的陳設就像博物館裡面儲存了近兩千年的畫作一樣,充滿了濃郁的自然味道。
陳風不耐煩的敲著桌子,他的眉頭緊皺,翹著的二郎腿也不安分的上下晃動。他忍不住站了起來,開口咆哮道:“你就這麼淡定嗎!西京被攻陷後他們可以透過中心平原長驅直入!”
咖啡廳裡的其他客人紛紛對陳風投來了不善的目光,陳風訕訕坐下,並把這種不善轉嫁到子弒的身上。
子弒抿了抿嘴,好像根本不以為意。
“我討厭戰爭,我對那些殺戮者的故事沒有絲毫興趣。你看天空上的雲層,厚重的白色,它預示著今天將會下雨,而不會下流彈。”
隨後陳風陷入了沉默中,不斷敲著桌角的手指也隨之停了下來。
“我要加入憲兵隊了。後天我將會參加玄武機甲的駕駛訓練,恐怕高考的考場上,你不會見到我的影子了。”
玄武機甲是東國現役的主戰機甲,以防禦力強而聞名,同時也是地球目前的現役機甲中最笨重的一個。但也正因如此,它更容易被駕駛者控制,所以新兵最開始接觸的一般都是這種玄武機甲。
和依舊面無表情的子弒對望了一眼,陳風行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隨後起身離開。他走到咖啡廳的出口,才聽到身後徐徐傳來一聲:“祝你好運。”
子弒遠望著陳風遠去的身影,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將從此和這位相伴了十餘年的“刎頸之交”形同陌路。
子弒和陳風上幼兒園時就認識,經常一起逃課來到這家古樸的“老人與海咖啡廳”裡來侃山,在東國和西聯邦開戰後,這是他們第一次逃課來這裡,也是最後一次。
天上的陰霾越來越厚重。子弒端起眼前的咖啡,淺酌了一口,苦澀無比的味道瞬間佔據整個味蕾。
老人與海咖啡屋裡響起了輕輕的音樂,優美而古老的旋律讓這裡的客人不禁閉上了眼睛,靜靜聆聽這穿越了歷史的美妙音符。
子弒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聲音打破了這裡的氣氛,他的頭抵著桌子,捂住了嘴巴的手指縫裡流出發黑的血液。
人們似乎注意到了這裡的異常——那個一直坐在靠窗位置,長著灰白色頭髮的俊美少年,突然昏闕過去,口中流出紅黑色的血。老人與海咖啡屋裡沒有自動急救裝置,也沒有任何通訊設施。就在人們因此而茫然無措的時候,一個西服革履的人闖進了咖啡廳,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子弒。
“我是他父親!”
那人說罷,便將子弒背進了一輛黑色噴氣機車,是紅旗367最新的型號。隨著“嗚嗚”的氣旋聲響起,這輛黑色的噴氣機車轉眼間便消失了蹤影。
不知何時,人行路上的漣漪已經連成一片,略帶著些酸臭味道的雨滴從天空上落下,腐蝕著中京僅有的幾個古老建築。
噴氣機車飛過了無數個街區,高達數百層的大廈間有數不清的噴氣機車往來著,彷彿是一群飢餓的蝗蟲。偶爾看到地上的人行路有幾個軍人步行巡視,也是邁著懶散的步伐——無論如何,他們都不相信西聯邦有攻入中京的能力。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