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新年快樂)。梁誠一遍一遍地翻,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大踏步地走出門口,今天是週五,他要回辦公室,看看她。直到車子開上高速,他才想到自己這麼急切地找她,看到了,又能怎樣?就只是看看,不怎樣,梁誠不受控制地往N城狂飆。
回到HH正是午飯的時候,Tobias帶了媽媽做的提拉米蘇過來,外間辦公室裡的五個人全都湊在茶水間,有說有笑地吃著。莊嚴也在,背對著門口,斜側著身子靠在櫃子上,手裡託著小碟子,裡邊是吃了一半的蛋糕。她看著同事們跟梁誠打招呼,繼續和他們說笑,自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固執地不肯回頭。
梁誠進了辦公室,把上衣扔在椅子上,一手撐著辦公桌站著,像突然想什麼來似的,狠狠揮手掃了一下那把無辜的椅子。轉椅骨碌碌地往後退,撞在暖氣上發出一聲悶響。椅背碰到窗臺上一盆小小的仙人掌,它晃了兩下,跌在暖氣上,又落到了地上。白瓷花盆碎了,土撒出一半。
梁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膛起伏地看著狼藉的地面,腦袋裡來來回回幾句話:活該她不理你!就欠她不理你!報應,全他媽是報應!
桌上的電話響了,好幾聲以後他才反應過來。來電話的是吳永文,莊嚴的電話又關機了,他每個禮拜五給梁誠辦公室打電話,已經打了兩週。他相信,他能找到她,至少,他知道她的地址。
這一天之內,似乎發生了好多事,早上的柔情此時變成了梁誠心裡的一股無名火,從回來看見莊嚴跟同事們說笑,對他愛答不理開始就想要爆發,現在終於被吳永文點著了。他走到莊嚴的桌子前,扣了兩下桌面,擺了個手勢,“出來,找你有事兒!”
莊嚴跟在他後邊,看著他的鞋後跟,上了頂樓。兩個人離得很近,面對面站著,她看著梁誠,對上他冷冽的眼神。
“你是不是在HH幹膩味了,要是不想幹就趁早辭了,甭跟這兒受罪。”
莊嚴一頭霧水。
“你不是要去吳永文那兒嗎?你跟他是約著採訪呢,還是藉機會瓜田李下呢?”
莊嚴本以為他是來跟她解釋狂歡節的“偶遇”,或是探病那天的反常,沒想到,他是來控訴她的“不忠”。“我跟他怎麼著不也都是您成全的麼。”
“假戲真做?”梁誠吼她:“他假無所謂,我是怕你把真的賠上!”
莊嚴大聲地質問他:“您怎麼就那麼相信我能跟他有一腿呢?!”
“所有事兒未經證實之前,我都信那是真的!電話都打到我辦公室裡來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你真這麼欠|幹嗎?!就算是要非跟他,好歹多等兩天,讓他把婚先離了吧!”梁誠本來就不是性格溫軟的人,此刻他氣極了,說出來的話再不留半點餘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攥著拳,手上青筋暴起,把手裡握著的那盒煙狠狠捏扁,用力摔在地上。“說話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做給我看?你真以為我能陪你唱出《玉堂春》吶?!”
一下子沒了再交流下去的必要,整個樓頂平臺就只聽得到梁誠那道粗重的呼吸。
莊嚴轉過身,面朝著樓梯說:“我不敢那麼以為,還是《趕三關》和《武家坡》適合您!”說完,她一把拉開樓道的門,走了。
梁誠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怎麼都不願意轉過來的臉上有著怎樣的表情。他走出辦公樓,摸煙盒的手抖得顫顫巍巍,褲子兜,上衣兜,哪兒哪兒都找不到。他這才想起來,那包煙已經被自己捏癟了,憤怒地扔在了樓頂上。事實給了他一個教訓,一時頭腦發熱,隨手丟棄的東西,很可能就是過後想要拼命尋找的東西。
回到辦公室,莊嚴不在位子上。梁誠拿上外衣,返回了K城。他心裡明明滿滿的藏著對她的愛,可是卻愛得那麼不合章法。
莊嚴撥通了吳永文的電話,她根本無意和他糾纏,之所以遲遲沒有鬧僵,唯一的理由是她知道,梁誠和他還有業務上的來往。莊嚴給了他最後的警告,如果再來騷擾,她會報警。
那天晚上,孫自瑤陪著她,看著她坐在身旁把一碗泡麵從熱放到涼。瑤瑤一邊咒罵著梁誠,一邊隨手點著電腦螢幕上花花綠綠的網頁。
《天蠍喜歡你的10種表現》騰地一下彈出來。孫自瑤機警地看了莊嚴一眼,剛要去摁叉,莊嚴摁住了她的手。
1假裝冷漠,2沒事來勾搭,3繼續假裝冷漠,4繼續勾搭,5和你做,6虐你虐你,7虐你虐你,8虐你虐你,9虐你虐你,10虐你虐你。
孫自瑤極不自然地低下頭,掩飾性地撓了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