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衛前往,不到片刻就可以將於仁之困住,然後纏鬥一會兒將其生擒,再用忘思香抹掉他的記憶,偷偷的將於仁之再送回來。至於青毛馬暴斃,隨便找個理由說蟊賊所為,便能解釋過去。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好在法杖在手,只消再過三個月,法杖之力盡除,範退思對自己的做為也無可奈何。
雖然十八金衛的死,讓唐州無比心疼,但此刻的唐州仍勝券在握。試想,在帝都範圍內,唐州親信遍佈,誰敢收留於仁之?他早晚都要死的,何必擔心?唐州將法杖放在壇上,向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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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朝雨暮雲
深秋時節,帝都,早,冷雨紛紛。曲水巷平靜如常,這條巷子是帝都最繁華的所在。它的前面是洛神河,河並不寬,與京都十三道水域相通。曲水巷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在這條不足八百米的巷子裡聚集著清舞樂坊,萬花會館和百味茶樓。每至夜晚,洛陽的達官貴人,士族公子便會如期而至。現在是清晨,昨夜的狂歡過後,各個店的夥計正在收拾滿是狼藉的場面,一些小商販做出最誘人的美味,吸引忙了一宿的食客。
清舞樂坊內,眾姐妹紛紛卸妝,傭人們從門外買來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點,伺候這些姑娘。她們收拾完畢後,圍坐在一起用餐。一名身著紫衣的姑娘,拿起白玉般的包子,咬了一口說道:“還是老吳家的包子好吃”。一名青衣姑娘說:“那是,聽阿福說老吳家三代都做包子,這手藝可是祖傳正宗”。一名年齡最小身著藍衣的姑娘說:“這麼好吃的包子,大姐怎麼能忍到現在,還在樓上不肯下來”。紫衣女子道:“大姐從昨天就躲在屋裡,還吩咐阿福不讓任何人打擾她,不知道在做什麼”?一黃衣姑娘說:“可能是起得太早,現在正睡回籠覺呢吧”。
此刻,暮雲正在臥房盯著於仁之不知所措。她的檀木圓桌上放著一堆被血染紅的床單。她仔細打量著這個重傷不醒的漢子,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長時間盯著別人看。是的,平時帶領妹妹們起舞,都是客人們盯著她看。儘管這些眼神或熾熱、或猥瑣、或欣賞、或呆滯。她都心無旁騖的專心而舞。只有這樣,跟隨她的妹妹,才會生活的更好。此刻,她望著於仁之;他臉色煞白,八字濃眉如箭矢向上而挑,略腮鬍子,根根似鋼樹立。玄衣被血染紅,肋上的斷刀仍然未曾拔出。好一條大漢,雖受如此重傷,仍掩蓋不了那莽莽蒼蒼的英雄氣。如果在平常,她無法看到這些,因為一個退隱江湖的大俠,想要隱藏自己的氣勢,別人是無法輕易看到的。冷雨敲打的窗欞,也讓暮雲的心裡一陣陣擰緊。暮雲嘆道:“秋風秋雨愁煞人”!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何時才會清醒,她也盼望著他早些醒過來,因為他的肋上還插著一節金色斷刀。時間慢慢過去,暮雲實在堅持不住,趴在了於仁之的床沿。不知何時,她感到她的秀髮被人用手拂過,她睜開雙眼,發現於仁之斜坐在床上。
暮雲衝於仁之淡淡一笑,這笑容並不熱烈,卻足以修復千瘡百孔的心靈。於仁之嘴唇略動,用手指了指桌上。暮雲會意,倒了一杯熱水,用手撐著於仁之的背,將熱水灌入於仁之的嘴裡。於仁之想說話,偏偏勁力未復。暮雲道:“大哥,身體虛弱,不用說話,還是我說你聽吧。”於仁之看著她,上眼皮略動,示意感謝。暮雲:“小女子,名喚暮雲,是清舞樂坊的領舞”。於仁之看著她不語示意繼續,暮雲:“昨日天剛剛亮,我送宿醉的張公子回郊外莊園,他派小廝送我回城,剛好經過霜林。我平時最喜紅色,加上天色尚早,回城無事,索性打發小廝回家,一個人欣賞楓葉。誰知剛走進林中不遠,就看到大哥倒在地上。”於仁之心裡顯然不信,還是略微點了點頭,又回暮雲一個感謝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謝”。暮雲看著他說:“救你回來,只是湊巧,現在先別謝我”。暮雲用手指了指他的肋間,於仁之早就發現了那截斷刀。他明白暮雲的擔憂,搖搖頭意思告訴暮雲不用擔心。於仁之又用手指了指書案。暮雲:“先生,可是要寫字”?於仁之心頭讚道:“好一個蕙質蘭心,冰雪聰明的姑娘”。
暮雲調開濃墨,將狼毫毛筆搓成一個尖,遞給於仁之。她用手拿著白色的絹布,於仁之在布上寫了一個“範”字,望向暮雲。暮雲看著那個字思索了半天說:“這京城姓範的男子何止一人,你要找誰”?於仁之見他沒猜到,又在布上寫了“馬府”兩字。暮雲凝眉,約過一會兒說:“大哥指的可是住在城東門的馬元義老爺的府邸”?於仁之點頭。暮雲:“大哥的意思可是讓我傳信給馬老爺”?於仁之復又看了看寫在“馬府”二字上面的“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