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二貨,經歷了那麼多,你竟然還學人家玩自卑?”葉子薇瞪著眼,對好友的說話實在不能苟同。
郝妙重新拿過另一隻勺子,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又要罵我自卑,其實在沒認識他之前,我真的從不會自卑。我開朗樂觀有純真,甚至還相信這世上有童話,而我就是那個得到王子青睬的灰姑娘。起初跟他在一起時,我很努力地融入他的世界裡,可是現實歸現實,即使灰姑娘與王子最後在一起,觀念上始終有所不同。身份地位不平等,註定灰姑娘受盡冷眼。與其灰姑娘因為這種事對王子大吵大鬧,讓他生厭,倒不如趁早一刀兩斷。”
葉子薇搖頭:“妙子你太沒自信了,而且你這個想法很自私。我並非要幫葉文遠說話,像他這種驕傲自大的人,決定要跟你這個小人物在一起時,肯定也承受了各方面的壓力。但他不畏懼,堅持與你同行,這點勇氣值得加許。但因為你的膽怯、退縮和不信任,硬生生讓一段愛情夭折。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他滿心歡喜的為你付出,得到的卻是失望。”
“薇薇別再說了!”郝妙“啪”聲放下手裡的東西,“之前我有做錯的,該道歉出道過了,而他也欣然接受,所以我們之間早就不存在誰欠誰。我對他示好,是因為覺得受了他的恩惠,我這叫報恩,而他的平靜相對,大概是我的退讓滿足了他的虛榮心。我不否認他愛過,可是分開大半年,他從沒主動找過我,即使重遇後,他依然處處表現得不可一世,連關心也是那隱晦和彆扭。所以對他來說說,自尊比愛更重要!而我,不需要這樣的男人。”
郝妙喘了口氣,苦笑:“跟他分手之後,我想了很多。兩個驕傲的人在一起,總得先有個人服輸,而我們都不可能當先低頭的那個。”她舉起勺子,在碗邊敲了敲,看著糖漿緩緩流下,眼睛變得迷矇。“其實世界這麼大,沒有誰非要跟誰不可。說不定有朝一日,我能找個跟自己旗鼓相當,對我低頭哈腰的男人。我不用揣摩他的喜怒,不用被□地限這限那,更不用受高貴婆婆的氣。我只做我,可以對他大小聲,可以對他撒野吵鬧,不是更好?”
“你真這麼想?”一道低沉冷漠的男聲突然從廚房門口傳來,兩個女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只見葉文遠單手扶著門框,臉已經發黑。“郝妙,原來你想要的伴侶,是一條對你俯首稱臣的狗。”
說完他冷冷地轉身離開,剩下一對好友面面相覷。
66
葉文遠,我不想再和你好了,很痛……不想愛了。
踏入十二月;天氣更冷。
今天是葉小妞的生日,昨晚她家大叔來電,拜託郝妙幫忙搞個生日party。
最近小夫妻吵架的時候很多,死黨心情不好,總是愁眉苦面;偏生問她又不肯坦白,只隱晦地反問;道義是不是比夫妻感情重要,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會傷害對方,為何還要冥頑不靈?
未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郝妙不懂得怎麼回答。況且在愛情這個課題上;她也是個失敗者。既然大叔想哄回老婆,自己只好盡一分棉力。
早上把生日蛋糕做好,中午葉小妞回來,郝妙說出晚上辦派隊的提議。
“是他叫你做的吧?”
小妞是個人精,一下子就猜中。郝妙呆呆地點頭:“你都氣好久啦,既然他已經低頭,你就算了吧。兩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別把關係搞僵好嗎?”
“哈。”葉子薇不屑地吱笑:“不是我非要把關係搞僵,我想要什麼他很清楚,給不了以為賞個糖就能解決問題嗎?”
“薇薇。”曾經甜蜜的小夫妻,咋鬧成今天如此對立的局面?郝妙替老友婉惜。“那不當不是為了秦大叔,我這個好朋友給你做生日,總可以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葉子薇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睨向她:“如果你要陪我過生日,就別在咖啡館裡待了,我們找家酒吧,好好喝一杯才夠high!”
“酒吧?可是……”這妞的胃不好,只怕大叔會宰了她。
“是死黨的就別推搪我!”
最後一張黃牌落下,郝妙沒辦法了,原來所有安排好的場合全部沒用,只好在心裡默唸著“大叔對不起”這五個字。
老闆娘過生日要慶祝,咖啡館九點就提前關門,所有員工興高彩烈地出席。
地點是郝妙挑的,葉子薇沒意見。打車到河濱路逛了一圈才找到,還被恥笑說定的地方都找不到。進場後發現是家清吧,昏暗的室內掛滿了心型的汽球,還有一閃一閃的燈飾,繽紛得像過節日。
這別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