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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擒 龍 手(8)
方可徽怎麼看得下他們卿卿我我,獰笑道:“周晚,你叛師逆兄,別怪我心狠手辣!”他手裡長劍出鞘,劍光縱橫,一出手就是九仙劍法的殺招千浪浮巖,這一記劍法分取上中下三路,最為犀利。他是要斬斷這個小師弟的一手一足,然後再痛加折磨。想到快處,不由得笑意更深。有人替這少年可惜,就看那劍至中途突然一頓,顫巍巍地指著少年的肩井穴,再也不能進一分。方可徽掙得滿面通紅,一臉驚憤。他只覺得一股極柔和的力量輕輕抵住自己的劍尖,似無形而有質,他用盡全力也難再向前挺進,背心不禁驚起一層冷汗。
坐在周晚旁邊的少年突然朝他一笑,方可徽但覺得勁力一空,禁不住跌出了三四步。其他幾個劍池觀的弟子看出情形有變,一時間兵刃羅陳,都聚了上來。方可徽正驚疑不定時,眼前一花,覺得從額頭過鼻尖擦過喉結,冰涼涼一道猶如蛇芯一舔而過。剎那間,彷彿只是幻覺。但當他定睛再看那少年,卻見他手裡正握著一條長索,那長索細滑如絲,色泛烏金。就聽哐啷一聲巨響,地上的火盆不知何時被長索劈開,突然分裂成兩片,撲出一大片火光來。
方可徽心膽頓寒,一行冷汗順著背脊流下,不由得又退後兩步。別人只看到這一鞭其勢凌厲,斷金破玉。但只有他最清楚,這短短一瞬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秦艽撣了撣身上的菸灰,挽著長索笑道:“這位仁兄,貴門清理門戶,也不好把這裡當成虎丘劍池觀吧?中州大俠怎麼說也是個有臉面的人,各位放任一個女子在這裡亂講,嘿,總是於貴門不便吧。”方可徽心裡想:“是了,我怎麼如此糊塗,這裡離洛陽不遠,這少年定然是陳堅齊的親友晚輩,背後替他出頭。”他看秦艽武功既高,人又眾多,不由得有了怯意,向著周晚冷笑道:“周師弟,這原是咱們劍池觀的事,家醜不外揚,還要師兄們請你嗎?”
那周晚很是驕傲,搖搖欲墜地站起來向外走去,女子緊跟著他,一邊扶持。方可徽狠看了秦艽兩眼,也領著人綴行而去。夜色深沉,頓時把幾個人的身影淹沒。黑大個兒恨恨一腳把張杌子踢翻,大踏步跟出門外,他同伴在後面喊:“老三?!”漢子甕聲甕氣道:“我憋得慌,屙泡尿去!”
杜榭一臉深沉,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些什麼。秦艽知道他定然怪自己多管閒事,招惹是非,索性伸手掩了個哈欠,向韓潮示意道:“小弟不耐睏倦,要失陪了。”韓潮語含深意道:“今夜更深寒重,秦兄多多保重。”秦艽還他一笑,火光掩映下,這一笑殊為清爽明麗。她拱拱手道:“有勞韓兄費心了。”
雲破月開後,一場豪雨把天幕洗得分外皎然,天上的星子彷彿用手呵拭過一般,一顆一顆亮得驚人。雨後的水窪盈著這夜光,一片片白晃晃的更分不出深淺。方可徽等人只得棄馬而行,走了不到一里路,周晚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幾個師兄弟忍不住大聲謾罵起來,落井下石的更少不了踢上一腳兩腳。女子咬著牙,揹著周晚向前,看得幾個人悻悻然,方可徽忍不住啐道:“賤人!”
門中行四叫黃宗強的道:“二師兄,前面不遠有個破落的土庵,咱們歇一氣天明再走吧。”方可徽點頭,一行人又復向南折行。黃宗強和方可徽兩人慢慢落到隊後,方可徽嘆了口氣道:“四師弟,這一路也辛苦你了。”黃宗強笑道:“二師哥你說哪兒的話,自家兄弟這麼客氣。”兩個人默默走了一會兒,黃宗強暗揣其意,笑道,“這些師兄弟中,獨咱們更親厚一些,我有句話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方可徽道:“咱們兄弟中你是最有見識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黃宗強道:“師傅他老人家愛才心切,偏疼小徒弟些咱們做弟子的也不好說什麼,不過這周師弟嘛,人品實在不端,留在本門總要惹出大禍來。師兄你別看他犯了這麼大的錯,真到師父面前,說不定他老人家心一軟,打打罵罵就結了。與其如此,不如……”方可徽急問道:“不如怎樣?”黃宗強笑道:“不如……告知師父,說周師弟自愧對不起師門,半路上橫劍自刎了,一則免了後患,二則也算是全了他的臉面。”方可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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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擒 龍 手(9)
黃宗強明白這幾句話正打在他的心坎上,繼續道:“那個娘兒們雖然美貌,可也是個賤性子,就算送還陳家,陳家還能要嗎,分明是給人家難看。不如說她自覺羞恥,抹了脖子吧。”方可徽不禁沉吟,頗捨不得那女子。黃宗強笑,“師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