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不解:“小姐您又要幹什麼?”這是什麼新的妖蛾子?
林孝珏雙目微挑,眉宇間帶著不可一世的自信,道:“小姐我要開山收徒了。”
………………
貢院,皇榜之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一位行銷骨枯的男子像遊魂一樣輕浮著腳步,努力的想撥開人群,去看那榜單上的名字,可他實在無力,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
若能隨波逐流也是好的,可他東倒西歪之後又站不穩,在人群中實在危險,他身邊一個結實的老者手疾扶住他,問道:“公子可是來看榜的?您叫什麼名字啊?”
男子慢慢說出三個字:“楊澤文。”
老者道:“您這身子骨就別擠了,老漢也識過幾個字,我那孫子上了榜,我再幫您看看。”
男子當聽到“我那孫子上了榜”的時候,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老者並沒有細看,老者衝上去又去看榜單,男子在他身後有氣無力道謝。
不多時老者又急了回來,大笑道:“恭喜恭喜,楊公子您重了,地五十八名。”
上一屆錄取人數是三百二十一命,這一屆也不會差多少,現在的五十八不出意外殿試之後也是二甲之列,就是進士出身。
男子聽了嘴角苦澀一笑,然後朝老者打了個躬:“多謝老先生了。”
那老頭看他情緒不對,問道:“怎麼中了還不高興,您是不是病了?”
男子搖搖頭:“中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老先生您此時是不是很鄙視我?但我真的很難受,朋友如果失敗了,我會難受,但現在我沒成功,朋友成功了,我也難受。”
男子正是多日不見的白梓岐,他還活著,他自己沒能進入考場考試,今日是特地來看楊澤文的榜。
白梓岐說完之後就渾渾噩噩轉了身,那老者在他身後直搖頭:“說的都說好些什麼啊?”
十年寒窗無人問,沒有一舉成名,混的身無分文,只能看別人歡天喜地當官升遷,感覺這些年書都白讀了,可不讀書又能幹什麼呢?肩不能抗手不能擔,百無一用是書生。
白梓岐正生無可戀之際,就聽左耳邊突然沸騰起來,他停下腳步轉身去看,原本一些看榜的學子不知為何都往貢院對面的方向跑。
“快看那字,真是好字,覺得出自名家之手。”
“寫的什麼啊?”
“不是名家之手,是周施醫館的周小姐寫的。”
“小姐在收徒弟啊?”
“小姐真是心大,這是要手落榜舉子為徒?”
白梓岐聽見熟悉人的事,忙抬頭看,貢院對面是一堵高牆,牆上站著兩個衣著醒目的男子,兩個男子分立左右,站著一個巨大橫幅。
橫幅有幾長長,一人高。
白梓岐不用仔細看都能看見那條幅上的字寫的是什麼。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是范仲淹的名句,各位才子,有誰入仕無望,卻又有一顆赤子之心,想要有所作為的,不妨投我周氏門下,管保你三年之後,醫有所成,不再自怨自艾,懷疑自己學識不夠。”
白梓岐看罷橫幅,又聽牆底下有熟悉的聲音傳來,有些結巴,但讓人聽了十分安心的那種語調。
還真是曾與他有過恩情的周清野小姐,小姐這是做什麼?朝廷放榜她來收徒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192 又是那個偏執狂
林孝珏在眾位學子面前侃侃而談:“咱們做人不能死心眼,一次科考,兩種選擇,當不了宰相沒關係,你可以當一個有良知的好大夫啊?俗話說,秀才學醫,籠中捉雞,跟我學著,三年食宿全免,另贈送紋銀二十兩貼補家用,有報名的現在就可以來我這邊登記了。”
前面的人群議論聲不絕,但沒有人站出來說要報名的。
陵南在林孝珏身後站著,問道:“小姐,您這一招不管用啊,您這宣傳語到底行不行啊?”
林孝珏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就算她的名氣還不夠,就算金錢腐蝕不了這些心高氣傲學子的心,但范仲淹的話不會有人聽不進去。
自古儒學先聖,只有兩人能做到一件事,就是他們死後,他們的後人一提他們的名字,就可以有儒生儒仕熱情招待,給錢給飯,甚至還能幫忙安家立業,且毫無怨言,還會覺得特別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