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多了還不賣啊?”
林孝珏心道:“這謝家村村風淳樸,尤其謝成才,墨守陳規,你花剛好的錢買他的牛他感激,你花那麼多他會懷疑你要為非作歹。”
蘭君垣哪知道花錢多反而會引起懷疑,一臉叫苦的看著林孝珏。
林孝珏想了想拿過他手中的銀子,親自交到謝成才手上:“拿著吧,開春,新買一頭牛,再打個,好犁杖,鋤頭鎬頭也都要用,人和動物的區別,就是人會利用工具,莊稼人種地,利器,比力氣要重要,不然到頭來,累的傷筋動骨,工具不買,錢也沒存下,還累個半死,最後又都花錢,看病了。”
她結結巴巴說著只謝家人和其鄰居能聽懂的話。
謝成才為了給孩子看病,家中鐵器全買了,種地全靠人力,虧他身板好,不然早累垮了。
柳氏很心酸的抬起頭,問道:“小姐好似很相熟 ?”
林孝珏朝她點點頭:“我看嫂子,也很熟悉。”
柳氏臉一紅,她怎麼會人的這麼光彩照人的小姐,歪頭很認真的打量身姿如松的女子,謝富貴也跟著母親一起歪頭,瞪著天真不容識錯的眼睛。
謝成才拿著銀子不知如何是好,其他村民也都指點他們的來歷和謝家的關係。
一個大娘突然扶起柳氏。笑道:“既然小姐與你家相識,還不快點謝謝小姐和公子。”
柳氏看著丈夫,其實她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謝成才想了想拉過妻子和兒子,對蘭君垣等人深深一禮:“公子和小姐好意我們心領了,可這錢太多,我知道公子和小姐是可憐我們莊稼人,公子若真買這頭牛,也不要這麼多錢,活著的時候也就值五兩,死了二兩銀子都不到。剩下的公子快收回去吧。”就往蘭君垣手中推銀子。
蘭君垣無助的看向林孝珏。
林孝珏笑著走到二人中間。擋住蘭君垣,並道:“謝家大哥,您也不必推辭了,我是大夫。您家公子的病。我能治。這錢,您留著買藥吧。”
“小姐是大夫?”
村民譁然。
“哪有這麼小的大夫,還是女的。”
謝家人愣愣的看著林孝珏。
林孝珏將銀子塞回到謝成才的手上。道:“人活著,無非就是,衣食住行,但就這四樣,有的人還過的,一塌糊塗,有時候,節儉是對的,但不能用,健康來替代。”說著看向眾位村民:“大家都是如此,年輕時,可以拼力氣,老了怎麼辦?病都找上了,年輕時賺那點錢,不夠看病的呢,所以,工具一定不能省,利其器,才能事半功倍,節約下來時間,就能賺別的錢了。”
聽著是這麼個道理,村民相互議論紛紛,當然也有人道:“有錢人當時什麼都不介意,沒錢上哪打好犁杖,好鐵具。”
說話的是個瘦小的男人,一臉胡茬,穿著黑色棉襖,雙手抄在棉襖袖口裡,袖口油光一片。
林孝珏的意思分明是讓大家不要心疼錢捨不得買工具,人拉地對身體傷害多大?蘭君垣聽懂了就要反駁瘦小男人的話。
林孝珏抬手拉住他的衣袖,蘭君垣一愣,林孝珏沒理他,再次對謝成才道:“這牛我們要了,謝大哥,要是真的過意不去,不妨找人幫我們,剝皮卸肉,省的我們,運著費力。”
大家一聽這是要吃肉的架勢。
謝成才愣道:“小姐和公子真的要啊?”
這時候吃牛肉的人很少,還不知道牛肉是多麼美味。
林孝珏笑著點頭:“自然是要的,我們要帶回去,謝大哥,幫忙吧。”
蘭君垣一拱手:“就有勞謝大哥了。”
謝成才抬抬手:“說什麼謝不謝的,是我們要感謝公子和小姐才對。”說著去找村長:“燕哥,找人幫幫忙吧。”
村民都很熱情,七手八腳就把死牛抬了起來。
日頭偏西,馬車裡一股羶腥味道,陵南和週四憋著氣,轉著眼珠看著自家小姐。
林孝珏看著二人撇撇嘴:“等我做好了,你們可別吃。”
陵南捏住鼻子,道:“小姐,這牛是不是你和蘭公子殺的?”
“是。”
陵南和週四瞪大了眼睛,林孝珏又笑眯眯的道:“與不是,你又有何見解?”
陵南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若是,在奴婢的印象中,這是不對的,可蘭公子給了他們那麼多銀子,那謝家人也歡歡喜喜的,就算是,我也說不上對與錯了。”
林孝珏笑道:“本來就沒什麼,對與錯,它就是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