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賀壽的,張家富貴因她而生,回孃家就如眾星捧月般,主,客都把她圍在中間。
鍾夫人是響快人,跟女眷們聊得十分投機。
不知是誰提到鍾家少爺還沒有定親。
張家嫂子忙到;“我們清越可不能隨便就定親,那得好好挑著。”
鍾夫人道:“家事什麼都無所謂,長相可不能馬虎,最不濟也得像陳國公世子夫人那樣的,否則先不急。”
陳國公世子夫人不就是鼎鼎大名風少羽的夫人?那是定國公的小女兒,永安公主的堂姐,永安公主相貌已經不敢肖想了吧?
那世子夫人比永安公主還要更勝一籌,梨窩淺淺,眸光明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美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有那麼好找?
眾人聽鍾夫人要求這樣高,便都不做聲了。
關鍵有人見過風少羽,濃眉大眼,英姿颯爽的少年,可是在座的各位除了親人,誰也沒見過鍾家少爺。
不是至親家的宴請,從來不出門的人,能跟風少羽媲美嗎?
有人坐的離鍾夫人比較遠,私下裡打聽著。
可是眾人都搖頭:“沒見過。”
“沒見過。”
“今天來見過嗎?”
“今天也沒見著,不知道在那間廂房休息呢……”
當然誰都不能對鍾夫人說,把鍾少爺叫過來看一看,這樣就太失禮了。
鍾少爺也沒有這個義務配合。
於是鍾少爺到底長什麼樣,還是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戲班的化妝間窗外,一個身形瘦小的少年趴在視窗看著屋裡上裝卸妝的戲子,神色十分投入。
這少年臉頰很長,中天比天庭和下巴佔據臉的位置都多,眼睛狹長一條縫,眉毛稀少,看起來怪異又蒼老。
戲班有人看見他,喊了一聲:“幹什麼的?不許偷看。”
那少年便靜靜的站在窗下,冷漠的看著對他大喊大叫的人。
他雖行為猥瑣,但穿著錦衣華服,那衣服顏色還十分鮮豔,繡滿了花紋,比女子服飾還要精緻,戲班的人也不敢真得罪他。
便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那少年不說話,想了想,轉身便跑了。
戲班的人看著他的背影罵了一聲:“跟個二椅子一樣,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孽障。”
他哪裡知道,他罵的人正是鍾夫人的獨子,鍾清越,也正是後院婦人們正在議論的物件。
鍾清越一口氣跑到院子後面的庭院,庭院裡栽種了兩顆杏樹,此時杏樹的枝椏上鼓著小苞,那是花苞,不過日子不到,此時不細看還看不出是花苞。
但原本灰暗的枝條皮色已隱隱範了暗紅,這就是生機。
鍾清越抱住樹幹,想著方才看到的戲子,嘞了頭髮,杏眼如波,天然一段風流在眉梢,真是天人一般。
那也是個男的,為什麼人家能長得那麼好看?
鍾情越突然間心灰意冷,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忽地身後傳來略微低沉,但十分有磁性的女子聲音:“鍾少爺,您有許多煩惱吧?介不介意對我說,我幫你解決你的煩惱。”
鍾清越回頭一看,來人皓齒明眸,清麗無雙,一身茶色衣裙,裙襬在微風中偏偏起舞,如月宮嫦娥下凡。
鍾清越微張著嘴,看的痴了。
“你很羨慕我嗎?”
來人又問,鍾清越一個激靈回過神,撒腿就要跑,可是他又捨不得,三步一回頭的看。
來人呵呵笑;“我知道,你很羨慕我,其實你是個女孩子。”
鍾情越如遭雷擊,回頭詫異的看著來人:“你是誰?”他問道,這詫異中還隱隱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那月宮仙子一般的女子道:“我是個大夫,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其實是個女孩子,但偏偏是個男兒身,你很想成為女孩子嗎?我可以幫你。”
鍾情越慢慢跪下去,對著女子磕頭;“你是仙女?”
“不。”來人臉上帶著笑意:“我是大夫。”
“大夫?”
“是的,我是大夫,所以我能幫你恢復你的身份,你是女孩子,應該這麼說,你是男孩子,但是你的心裡,住著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
鍾清越激動到臉頰的肌肉顫抖:“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沒人懂我,沒人說我是女孩,可是我是女孩子啊,我要成為女孩。”接著他嗚嗚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