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客氏隨後跟進來。
魏忠賢躺在椅子上,輕輕抬一下胳膊:“隨便坐!”
“謝謝九千歲!下官給您請安。”三人跪下磕三個頭,才爬起坐在魏忠賢對面的椅子上。
客氏獻上茶水,魏忠賢見三人額頭都有汗水,直起身體問:“你們是為昨晚夜探王府而來的吧?”
“正是!”田爾耕回答。
“打探到什麼情況了?”魏忠賢目光凝視著三人的面孔。
田爾耕指著許顯純和崔應元道:“許、崔二指揮親臨王府,詳情由他倆稟報,下官只是陪伴者。”
“好,由許指揮、崔指揮介紹詳情。”魏忠賢望著他倆,“二位誰先說?”
崔應元向許顯純投去信認的目光:“許指揮,這件事由你向九千歲彙報。”
“好的,恭敬不如從命。”許顯純將夜探王府之事敘述一遍,但卻隱瞞了趙凱與六名宮女被救之事,“九千歲,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反了!反了!”魏忠賢聽後,拍案大怒,咬牙切齒道,“這班rǔ臭未乾的小子,竟敢殺本宮的人,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
田爾耕趁熱打鐵道:“九千歲,像這班以下犯上的小子,不殺一儆百,他們的氣焰會越來越囂張。”
許顯純旁敲側擊道:“是呀!如讓他們養成了賊勢,將會影響您的千秋大業。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要趕在他們羽翼未豐之際除掉他們,掃除您登上寶座的絆腳石。這樣您就會穩如泰山,帝業永固啊!”
崔應元附和道:“九千歲,您不必躊躇不決,舉棋不定;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該斷不斷,必留後患啊!”
三人的話,正中魏忠賢的下懷,心中喜得像吃蜜一樣;但表面上卻裝出十分嚴肅的樣子,沉著臉道:“你們這樣說,不是讓本宮陷於不仁不義之中嗎?幾個小王爺雖然對本宮大不敬,可他們畢竟是皇上的兄弟,有點過錯,看在當今皇上的面子上,應包容才是。要是我等欺君犯上,那是滅九族之罪,你們知道嗎?”
其實,魏忠賢的表面文章,三人焉能不知?田爾耕再度相勸:“九千歲,大丈夫做事要雷厲風行,審時度勢。如今小皇帝病入膏肓,不久人世;幾個小王爺紈絝膏粱,無德無才,怎能掌管朝庭大事?至古及今,能者為上;朱氏江山腐朽到如此地步,不能再延續下去了。”
許顯純極力幫襯道:“九千歲,改朝換代的時候到了,不能再猶豫不決,快下決定,您的話就是一言九鼎。”
魏忠賢手掌托住腦門,作思考狀,過了半晌,放下手道:“你們真是本宮的忠臣良將,如果有一天本宮真的登上九五寶座,對於你們這班功臣,統統官升三級。”
幾人聽後,推金山,倒玉柱,一起跪倒在地:“謝主隆恩!祝吾皇萬歲!萬壽無疆!”
“起來說話!”魏忠賢揮了揮手,“我們磋商一下,如何除掉幾個小王爺?”
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從地上爬起,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來。
崔應元道:“下官認為,調派御林軍包圍王府,將他們斬首示眾。”
許顯純道:“要是冒然派御林軍征剿,會引起眾議的。得先找個理由,進行智取,如果抗命不遵,再調派兵力,這樣正義會把持在我們手裡,剿滅他們也名正言順。”
“嗯!”魏忠賢點點頭,“諸位,本宮看這樣如何?”
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異口同聲道:“下官願聽九千歲錦囊妙計。”
魏忠賢道:“要說智取,還是以皇上名義,賜他們御酒,我們在酒中下劇毒,喝後立馬氣絕身亡。這樣我們一推六二五,整個責任都在皇帝身上,誰要是議論,只鞭策皇帝的不是。要是幾個小王爺抗旨不遵,還是以皇帝的名義出兵圍剿,群臣也就無話可說。”
田爾耕豎起大拇指,奉承道:“九千歲真是諸葛在世,妙計甲天下,一箭雙鵰,定能讓小王爺命歸九泉。”
客氏獻媚道:“奴婢這裡正好有一包鶴頂紅,現在派上了用場。”
魏忠賢、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聞聽此言,心中打了一個寒戰,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最毒辣的潑婦。魏忠賢心想:“蛤蟆頭上漿,黃蜂尾上蜇,毒蛇口中牙;此毒還算可,最毒婦人心。面對眼前這個歹毒女人,本宮要萬分小心;現在正需利用她,要哄著她,寵著她,一旦時機成孰,立即置她於死地。”
魏忠賢心裡想著,表面上卻裝出十分讚賞的樣子,笑呵呵道:“夫人真有心計,為本宮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