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知府,如此低三下四,不讓人寒磣嗎?起來去知府大堂敘話。”
“謝父親!”劉丙仁從地上爬起來,與袁師爺簇擁著劉志選、劉安來到知府大堂,將劉志選請為上坐。接下來,袁師爺獻上茶水。
劉志選沉著臉問:“丙仁,你為什麼要假借皇帝駕崩之際,刮取民財?”
“爹,孩兒之所以收些額外收入,是想在知府內招募一批壯丁,訓練後保護知府衙門的安全。”劉丙仁道。
“你知道私自募兵是違反朝庭募兵制度的嗎?”劉志選沉著臉,十分嚴肅道,“一旦被人彙報到朝庭,會遭滅門之罪的。”
袁師爺接過話茬:“府丞大人此話詫矣。如今朝庭內憂外患,自身難料,哪能顧及這點事?再說了,現在政局不穩,盜賊四起,招募一些兵勇,能起到自我保護的作用。”
“你說的固然合情合理,但別人會這樣認為嗎?一旦有本上奏,你是有口難辯啊!”劉志選義正詞嚴道,“就是有盜匪作亂,地方衛所的軍校會進行平叛,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劉志選提出自己的見解。
“父親,您說的在理,孩兒收斂就是了。”劉丙仁向袁師爺遞個眼神。
袁師爺會意,立即附和:“府丞大人,我們即使招募一班壯丁,只是補充到公差中去,也不會變成軍校;這樣,別人也就抓不到把柄彈劾了。”
“如果是這樣,倒還罷了。”劉志選咂了咂嘴,“只是你們亂收錢財,會激起民憤的。一旦發生民變,鬧到朝庭,你頭上的烏紗就難保了。從現在開始,撤掉任何關卡,不準以任何理由收刮民財。”
“父親,您所說的,孩兒極力照辦就是了。”劉丙仁對劉志選的話敷衍著、搪塞著,繼而轉過話題問,“父親,您這次來淮yīn城有何意圖?”
“是這樣的。”劉志選不假思索,“我是奉九千歲之令,去泗州府朱家莊私訪的。”
“哦!”劉丙仁驚疑問,“朱家莊乃是守護明祖陵的莊客,受朝庭敇封,免除一切皇糧國稅,不知父親要訪他何事?”
劉志選見劉丙仁不瞭解實情,便作出解釋:“二年前,曾任禮部侍郎、兼司天監之職的朱利安,突然辭官回鄉。最近,司天監官員黃立即等人,測定紫微星出現在朱家莊上空,九千歲懷疑這些與朱利安有關;怕他趁機謀反,所以,九千歲派為父去泗州府朱家莊明察暗訪。如果朱利安有不軌行為,立即出兵清剿,以除後患。”
“啍,九千歲也太神經質了。”劉丙仁嗤之以鼻,譏諷道,“憑朱利安那種人,也想謀反,真讓人笑話。父親請想想,朱利安手無縛雞之力,即使他有此心,也無此力。就是將朱家莊人全部組織起來,也不過一兩千人,能堪一擊嗎?要說他在村莊上辦個民團,看家護院,也在情理之中。現在為了維護地方治安,防賊防盜,各地辦民團的比比皆是,何足懼怕小小的朱家莊呢?孩兒認為,九千歲也太小題大做了。”
袁師爺立即附和道:“是呀!yīn溝裡泥鰍是翻不起大浪的。即使朱利安有野心,豎旗拉隊伍,與大明如此龐大的軍隊相比,那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你們的想法也有道理,但既然九千歲委派本官出紡,就得履行職責,完成這一次私訪任務。”劉志選提道,“今天在此住一夜,明天動身去泗州城朱家莊私訪。”
“那好,我們父子正好敘敘舊。”劉丙仁滿口應承,吩咐袁師爺,“師爺,煩你去一下後堂,吩咐廚子備一桌酒席,為老爺子接接風洗塵。”
“屬下遵令!”袁師爺應了一聲,出離知府大堂。
卻說這一天下午,朱登陽正帶領朱家莊眾兵勇cāo練兵馬,忽然見幾個兵勇,押著兩名一老一少的人來到cāo場上。
朱登陽和朱福見此,撇下眾兵丁,迎了上來。朱登陽打量眼前兩人,似乎有點面熟,又記不清楚在哪裡見過,便開口問兵丁:“他們是何許人?為何將他們押來?”
一名兵丁回答:“報告少主人,他倆鬼鬼祟祟偷看我們演練,我們懷疑他倆是jiān細,便將他們抓來請您裁決。”
朱登陽仔細端詳被押者一會,試探問:“你們是何人?偷看我們演練,有何目的?快如實說來,不然要打五十軍棍,將你們打得皮開肉綻。”
劉安見朱登陽口氣強硬,忍耐不住心中憤怒,大聲呵斥道:“大膽反賊,我家主子乃是順天府丞劉志選大人。你們敢動我們一根汗毛,大軍到時,踏平朱家莊,殺你們人不留頭,馬不留尾,小貓小狗都戴上鐐銬。”
朱登陽聽說眼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