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乃是順天府丞劉志選,慌得手忙腳亂,命令兵丁:“快放開劉大人。”隨即向朱福做個手勢,一起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朱登陽請罪道,“在下朱登陽,不知順天府丞到訪,有失遠迎,還冒犯大人,罪該萬死,請大人發落!”
劉志選裝著十分大度、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擺了擺手:“不知者不遭罪,賢侄請起,老夫有話與你敘說。”
朱登陽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道:“府丞大人,請到客廳一敘。”
“朱少爺請!”劉志選做個手勢。
彼此謙讓著向客廳走去,須臾後已到客廳門前,再一次謙讓,才進入客廳,分賓主入了坐,朱福倒上幾杯茶,擺在各自面前的茶几上。
朱登陽端起茶杯,笑微微道:“府丞大人,請用茶!”
“嗯!”劉志選端起杯,呷了一口,試探道,“朱少爺在cāo練兵馬?據老夫觀察,隊伍裝備整齊,步調一致,武技jīng練,雖然沒到爐火純青地步,但一個個都英姿颯爽;不亞於朝庭的正規隊伍。如果馳騁沙場,乃是一支能征慣戰的隊伍。看來朱少爺有雄心壯志,前途無量啊!”
“哪裡!哪裡!府丞大人抬舉朱某了。”朱登陽明知劉志選在投石問路,試探虛實,連忙作出解釋,“說來讓府丞大人笑話了,朱某不過平時愛練些刀槍棍棒,花拳秀腿,也沒經明師指點,是山裡紅上不了檯盤的。在家父辭官回鄉後,朱家莊村民為了保護明祖陵的需要,想練習武技,苦於沒有武師教練,當我們回朱家莊後,村莊上一班老者來府上拜訪老爺子,提到有關村莊上一些後生想習武強身健體。經過磋商,老爺子決定辦了民團,在消閒時練習馬上馬下功夫。因一時沒找到教頭,便由在下代替。如此三腳貓功夫,怎能馳騁沙場殺敵呢?如此這樣,實在讓劉大人笑話了。”
“原來是辦民團,怪不得人數不多呢。”劉志選經過朱登陽一番解釋,仍疑慮重重,但又找不出適當理由來盤查,只好轉過話題問,“對了,怎麼不見朱老先生在府上?難道出去遊山頑水了?”
劉志選的話,觸到朱登陽的痛處,心中一酸,淚水簌簌而下。
劉志選打量著朱登陽,驚愕問:“怎麼?老先生他。。。。。。”
“劉大人,家父、母親和內人,從京城回鄉不久,就相繼染病過世了;因內人沒丟下一男半女,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支撐著這份家業。要不是管家朱福照料在下生活起居,在下該不知如何生活下去。”為了掩蓋真相,朱登陽已泣不成聲。過了半晌,他哽咽道,“為了打發寂寞時光,我每天與莊丁們打成一片,以此分解憂愁。”
劉志選、劉安聽到朱登陽哭訴,信以為真,心裡也是一陣悽楚。劉志選嘆息道:“人生無常啊!老先生與劉某同朝為官,沒想到分手不到二年,他便撒手人寰了。劉某此來,本想與老先生一敘衷腸,沒想到千里迢迢而來,卻是這樣的結局,yīn陽阻隔,哪還能說一句知心話兒?賢侄,你也不必悲傷,請節哀順便。人生的路還很長,要振作起來。對了,如果你願意從官,隨劉某去京城,我在魏總管面前保薦你,謀一份官職。如果幹出成績來,博得魏總管歡心,晉升加祿,封妻廕子,何為不好?”
朱登陽聽後,擦去臉上淚水,嘆息一聲:“唉!朱某對官場上的事,已心灰意冷,不想再踏入仕途。況且,家父既然辭官回鄉,哪有去而復返之理?不如守著一份產業,浪打逍遙,不問世事,何為而不樂?”
劉志選思忖片刻,無奈的搖搖頭:“人各有志,既然賢侄不願為官,劉某也不能勉強。”
第二十章 招兵買馬(八)
一直沒有搭上話的劉安,一邊傾聽他們談吐,一邊觀言察sè,心想:“觀其行,察其言,也看不出姓朱的在說謊。但為了證實他老爺子是否過世,得讓主子去祠堂,給朱老爺子上香。如其中有詐,朱公子必定會推託。”
想到這裡,朱安建議道:“老爺,我們從淮yīn城到此,特地拜訪朱老爺子的,他老人家卻不幸過世,讓我們非常痛心。既然到了朱府,就應該到朱老爺子靈位前上香,以表寸心。”
劉安的提醒,使劉志選恍然大悟,對朱登陽道:“賢侄,老先生在京城為官時,與劉某親如兄弟,現在老先生不幸作古,作為朋友,應到他靈位前上炷香,以表一點心意,不知賢侄是否應允?”
朱登陽明知對方在試探自已,但在關鍵時刻,不能讓對方看出破綻,便不假思索道:“好說,既然府丞大人有心想著老爺子,在下深表感激。”轉臉吩咐朱福,“朱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