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住店吃飯的費用?”
於是,他坐在路旁,將包裹放在膝上,解開幾層包布後,那些黃燦燦的金條、白花花的銀錠,展現在他的眼前,使他眼花繚亂,目瞪口呆。他想道:“這些金銀,一定是華銀根從貪官府上盜出來的。這些都是貪官刮取民脂民膏得來的,難怪大明朝的國運rì漸衰敗?就像一棵大樹,被無數個蛀蟲將樹杆蛀空了,只剩下一層樹皮。一旦狂風暴雨來臨時,這棵大樹就會連根傾倒。可悲可嘆哦!”
朱由栩想了一會,慨嘆一會,便拿出兩根金條,兩錠銀子和散碎銀子在劣另外,其餘的依舊打成包裹。當他再自己一身衣裳時,依然血跡斑斑,忖道:“如此穿著,走到哪裡都會引人注目的,就像在淮yīn城街道上一樣,被當著殺人兇手抓捕。而且,這身衣裳乃是皇族服飾,稍微有點見識的人,一眼便能認出來。我穿著它,終究是危險重重,不如以一些碎銀去村莊上買一身衣裳穿著,舊一點無所謂,遮身裹體即可。但先將身上血衣洗淨血跡晾乾即可。”
於是,他拎著包裹,來到小溪邊,脫下褂褲,蹲下身子,就著溪水搓洗血衣。一袋煙之後,褂、褲已經搓洗乾淨,將它放在草棵上晾曬。接下來,他又就著小溪水洗了頭臉和手腳,如此煥然一新,恢復成原來的英俊少年。
太陽漸漸升起來,晴空萬里,陽光普照;氣溫也隨著太陽的升高而回升,給人暖融融的感覺。晾在草棵上的衣裳,隨著風吹rì曬,逐漸乾燥起來。直到中午時分,衣裳才完全曬乾,他穿上衣裳,背起包裹,向村莊走去。
一炷香之後,朱由栩來到村莊一戶人家門前。兩間草房,破舊不堪,只見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在室內正吃著午飯。當朱由栩站在門前時,老太太停住筷子,打量朱由栩片刻問:“這位小哥是討飯的嗎?請進來坐。鄉下人沒有好的吃,粗茶淡飯,填腸塞肚即可。”
“在下乃過路之人,走得前不巴村,後不著店;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只好討一頓飯吃。不過,我不會吃白食的,我會付飯賬錢的。”朱由栩進入室內,坐在桌旁的小凳子上。
老太太拿著一隻空碗,到灶臺前邊盛飯邊道:“鄉下人好客,吃頓飯算了什麼?不會向你要飯賬錢的。”
說話間,老太太已盛好飯,端到桌上,隨即又拿一雙筷子放在朱由栩身旁的桌面上。
朱由栩抬眼望去,只見碗裡盛的棒面粥,黃澄澄的,另外有一碟籮卜幹。朱由栩因肚中飢餓,也不挑食,端起碗來便吃,大三口小兩口,一點也不像在王府時細嚼慢嚥的風範;還不時夾些蘿蔔乾放進嘴裡咀嚼,不時發出吱吱聲。
老太太在一旁觀看著,輕聲問:“好吃嗎?”
朱由栩點著頭:“嗯!好吃!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點,吃完後再給你盛一碗。”老太太看著朱由栩的吃相,不覺想起自己的兒子,嘆息道,“當年,我兒子也有你這樣大的年紀時,吃飯也跟你一樣,狼吞虎嚥。可是,他。。。。。。”
老太太說話嘎然而止,朱由栩停住筷子,問:“老太太,您的兒子怎麼啦?”
“唉!”老太太眼裡噙滿淚水,長嘆一聲,“我兒子十八歲那年,在夏季的一天,本村莊主家兒子不幸落入河水中,正好我兒子從此路過,當時他並不會游泳,二話沒說就跳下河救人。。。。。。”
“人救上來了嗎?”朱由栩截住老太太話問?
老太太搖搖頭,淚水情不自禁流下來:“人沒救上來,還搭上我兒子的身家xìng命。為此,莊主不但不感恩,還反咬一口,說我兒子不盡力,又將我丈夫告到縣衙,並遭了一頓毒打,坐了一個多月大牢,後來在莊鄰們擔保中放回。”
“老爺子現在人呢?”朱由栩抬起眼,觀察著老太太的面部表情。
“唉!人善遭人欺,馬善被人騎;好心人恰恰沒有好報。”老太太撩起衣襟擦去臉上淚水,嘆息一聲,“我丈夫也是個以勞為本的莊稼人,從縣衙被放回後,心裡窩火,鬱憤成疾,不到一個月,就一命嗚呼,撒手人寰了。丟下我一個孤老婆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哦!”
湘懷王朱由栩聽了老太太的敘說,心裡酸溜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半晌才道:“貪官汙吏、惡霸老財,都是一丘之貉,但惡人終究會遭報應的。”
朱由栩安慰一番,一碗粥已經吃盡,老太太站起身替他盛一碗。朱由栩伸手接過,邊吃邊與老太太聊些當地的風土人情,老太太一一作了回答。
時間不大,朱由栩第二碗飯又吃完了,老太太伸過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