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月自從嫁到北平府,人是不多見識一個,隨嫁的丫鬟婆子全被西城侯府的人隔開,整天就困悶在自己院子裡,得了人善意,自然歡喜,覺得隨著芸孃的到來,事情似乎真的好轉,當下猶豫一下,還是回應了對方的善意,張夫人又邀請了幾位熟悉的夫人過來,大傢什麼都聊一些,時光也過得飛快。
所以,芸娘梳洗完畢,用過早膳,送了祁雲出門,散步去西城侯府帳篷駐紮的地方找嚴明月竟然沒找到。她現在身份貴重,出門的時辰也不算早了,很多貴夫人、小姐們都起來了,因而去、回來的路上不住有人偶遇、搭訕,也從這些人口中得知嚴明月在張子爵夫人的帳篷,她想改善一下嚴明月的處境,便刻意在別人的指引下尋了過去,那張夫人聽聞芸娘來拜訪,內心暗覺得自己“曲線結識”的交友方法實在沒錯,趕緊領著眾位還在歡談的夫人迎了出去——
芸娘跟眾位夫人見過禮,親親熱熱的拉著嚴明月的手佯裝埋怨,“嚴姐姐,原來你跟眾位夫人在這裡偷玩,卻是撇下我到處尋得你好苦。”
張夫人便驚訝的問:“芸姑娘卻是與穆二奶奶也相熟?”
嚴明月知道芸娘特意尋來的好意,心裡感激,便投桃報李,盈盈一笑道:“你們卻是不知道,我與將軍實在算不得認識,將軍說與我舊識故交,不過是賣芸娘面子,我與芸娘方是相熟。”
連將軍也要買好她,可見芸孃的地位和在將軍心目中的地位。眾夫人交口恭維,氣氛一團和樂歡喜。李夫人又邀芸娘到帳篷內閒坐,芸娘應允,一夥人進了帳篷。
在離張夫人帳篷不遠的樹叢後,一位打扮華美、氣派非凡的中年貴夫人攜著一位十五六歲的美麗少女走了出來,她朝著已經空了的張夫人帳篷前投以一瞥,保養良好依舊美麗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賤人都是和賤人混和在一起。也不知道這麼給道德敗壞的東西怎麼混到了將軍身邊的。玉兒,我們走。”
少女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不情願,“娘,我不想去散什麼步,我想跟哥哥去打獵——她這麼卑賤,跟那些商女、填房、續絃混一起,你還叫哥哥接近她。”
貴夫人呵斥,“你懂什麼。她雖然卑賤,可是在將軍跟前得寵,若是她能在將軍跟前說你哥哥的好話,那。。。。。。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都不少了,怎麼還愚蠢成這樣,枉費我一腔心思教導你,卻是給不長進的。”
張玉珍翻了個白眼,跟其母如出一轍不屑的表情,“我有什麼不懂?你不就想哥哥娶了將軍公主,好壓過叔叔一家麼,還費盡心思,讓族中其他人眾星拱月烘托哥哥想著哥哥相貌好武藝好定然得將軍青眼——我有什麼不懂!”
“閉嘴。”當朝宰相張顧安的嫡二子的夫人張二奶奶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才鬆了一口氣,責罵了幾句張玉珍亂說話,要是讓人聽去了可不得了,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咬牙:“你要真有那份聰慧,就好生在將軍面前表現,她與太子是雙胞胎,感情非凡,若得她好感,家裡又給你鋪路,以你的相貌,你祖父的地位,當太子側妃也是可以的。”
張玉珍對自己母親的埋怨不以為然,揚了揚眉,一點也沒有聽到自己可能的婚事的羞澀,好奇地問:“太子既然與將軍是雙胞胎,將軍長得那麼好看,那太子也很好看咯?”竟有些期盼起來。
“你。。。。。。”張二奶奶氣結,又是好一通她不淑女的責備,張玉珍撇了撇嘴沒再說話。兩母女走遠。
待她們走遠,樹叢後再閃出一條人影,卻是祈雲留下保護芸孃的侍衛,她剛才覺察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藏身樹後,繞道過來檢視,卻不想意外得了這些話,臉上不由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待網上祁雲打獵回來,便稟告了祁雲,瞬間覺得將軍臉色冷得可怕,連帶著四周的空氣也冷了不少——
她有點同情那張二奶奶一家了。敢算計芸娘子,是嫌命多長啊?還想當太子側妃,呵呵。
祁雲忽地想起昨晚宴會上芸孃的冷笑,冷靜下來。以芸孃的聰明,是否早想到這點?縱容沒想過別人意圖利用自己博她的好感,也必然知道那些公子哥兒們為討好她而來吧。那白衣的張家公子目下無塵,鶴立雞群,想必很能得她這種高傲自大、好戰心強的人注意,若是對方再冷淡點,再對自己再不在乎點,若再得芸娘一旁說好話、慫恿。。。。。。
呵呵,很懂得她的心理愛好嘛!
可惜,她只喜歡芸娘那樣的,聰明,美麗,飄個眼兒都是風情。。。。。。
祁雲就笑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