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俊公子小姐,但明眼認為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誰都能看出,祈雲將軍對張公子是不一樣的——有見到他們並騎出發的一幕的人,目光都意味深長起來,而張二奶奶也明顯的感覺到眾人對自己的態度更熱絡更恭維了,她面上不顯,心裡卻樂開了花,看來不用透過那姓秋的進貢好話了,她兒子直接就把將軍拿下了。祈雲不同於一般的公主,尚公主的駙馬是不能掌握實權的,但祈雲本身就是實權人物啊,尚她,絕對不只是天恩、名譽。。。。。。
張二奶奶出身江南一恪禮守節、異常重聲名的書香世家,只是她年少無知時,被家裡長姐陷害,出了些不那麼名譽的事,這才不得不遠嫁北平府。她自覺一腔才華、滿腔希望都葬送,不想變了天,張家也跟著水漲船高,她這門親事自然不一樣起來,孃家那邊對她也由冷淡變得熱絡起來,隔著千里迢迢,也還時不時的書信、禮品往來,殷勤備至,張二奶奶雖自覺滿腔委屈一肚子怨恨,也不由得歡喜起來,以往丟落的書香世家高門貴女的架子也拿了出來,這樣的她,自然瞧不起芸娘那種沒有了名節名聲的女子。
只是她在孃家再得意,在張家,也不那麼得意。因為她嫁的是二房,在二房上頭,還穩穩的壓了個大房。大房奶奶壓了自己一頭不說,那算個什麼東西,粗魯貪婪,大字都不認識一個,不過一個低賤的商戶,竟然敢對自己此處為難,還有,大房的孩子,哪裡比的上自己兒子出色?就是個痴呆愚笨的,就因為佔了給長房嫡孫的名分,就處處壓自己兒子一頭,張二奶奶哪裡氣得過,聽聞了人議論將軍的婚事,就心動了。
在她心目中,自己兒子何等出色,看各家姑娘看自己兒子的眼神就知道了,像芸娘那樣的小蹄子——出了那樣敗壞名節的事竟然還不自盡好全婦道,簡直是不要臉到家——若自己兒子略略示意,還不巴巴的上趕著?便是不願意,安排出那麼一點小事故,自己兒子對她有了救命恩惠呢?張二奶奶是這樣打算的,出一點小意外小事故這種事情她還是能安排的,只是現在將軍對自己兒子青眼有加,這芸娘沒了用處,她自然就不屑一顧了。
這天傍晚,日照山林,霞彩翩翩。芸娘看書悶了,便獨自出了帳篷散步,走沒多少遠,一個小太監屁顛顛的追上來,手裡捧著一疊詩稿,說是北平候夫人組織的詩會,以描寫秋夕山林景色為題,現各家公子小姐的詩句出來了,想請芸娘品評男女子組的一二三名。
這北平候夫人是個妙人兒,自己大字沒多識幾個,卻最好那搬風弄雅之事,她的兒子項蘋在祈雲手下當近侍,跟將軍府很是親近。她自己也對芸娘很親熱,這番作為,也是抬高芸娘,芸娘哪裡不曉得意思,笑了笑,接過來這些詩作,或許真是本人所為,或者請人捉筆,參與者,無非是想博個名聲好嫁娶,芸娘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太過認真,看完抽出六章詩稿作為男女組的一二三名,作了點評,便讓小太監送回去了。
她再往前不遠,卻遇著一夥人,卻是張二奶奶和她的女兒張玉珍以及其他幾位貴夫人貴小姐。
張二奶奶不屑北平候夫人這種大字不識幾個卻附庸風雅的俗人辦的詩會,隨了幾位貴夫人出來遊玩躲開了。這幾位貴夫人與她自然是“志同道合”的,大家坐一起說說閒話,取笑一下北平候等夫人的庸俗,倒也逍遙。
只張玉珍被拘著,覺得無聊。也覺得自己母親有幾分不上道,你便是瞧不起北平候夫人,你也別表現出來啊,出來打獵,本來就是交際攀附關係的,她母親倒好,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樣子,這個瞧不起那個看不上,倒自己最了不起了。還對自己諸多訓斥,這樣不許那樣不許,張玉珍煩悶之下十分不以為然,帶著兩個小丫鬟在山林裡轉,發現了一團可愛的毛團小動物,眼睛溼漉漉的,渾身軟綿綿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愛,張玉珍雖然嬌氣,可也是女孩子,對這樣的小動物馬上喜歡得不得了,抱了回去餵了魚乾給它吃,兩個小丫鬟還給她編織了花環,其餘貴女貴夫人看著可愛,也湊過來逗趣——
四周景緻幽雅清淨,貴女貴夫人們姿態優雅迷人,又有一隻可愛的小動物湊氣氛,此情此景看起來十分和諧動人,芸娘卻看得皺起眉來——
她上前,“你們這是哪裡來的動物幼崽?給我看看。”
張二奶奶看見她,眼裡一閃而過厭惡,卻還是勉強見過禮,其他夫人也行禮。芸娘蹲下身,想看清楚那動物幼崽,張玉珍一閃身,避開了。芸娘伸出的手落空,張玉珍看著她貌似尷尬卻要力裝冷靜的模樣,內心有些得意。
芸娘收回手,看著張玉珍摟的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