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宇文斐說這的目的,遲疑道,“你想說讓我放手……”
宇文斐淡笑搖頭道,“不然,若離開了,豈不是看不到這獨特的風景,殿下,我想您也不可能輕易放棄吧!”
趙吉安堅定的點頭道,“不錯,可是阿斐,你到底想說什麼?”
宇文斐看著藍紫色的鉛華道,“殿下,獨特有很多,對待的方式也有很多。難道就只有移植這一種方式嗎?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她一直沒變,變得是殿下的心。殿下,您的方式有問題,您對未來的期待也不是她認同的,您為何不改變一下呢?”
“改變?”趙吉安喃喃道,“如何改變……阿斐,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啊,我知道,她不可能會答應,我……”
“殿下何必這麼早談結果,一切都隨時在變,就像風,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您怎敢保證未來一定如您想象一般呢?不如把握當下,您這次出征,可不止一個任務呢!”宇文斐柔聲勸道。
趙吉安猶豫的看向宇文斐,又側頭看向遠處揹著身子的沐遠揚,心中一番掙扎,終於應道,“好,我去試試這附加的關鍵任務!”
宇文斐看趙吉安欲走,又忍不住多嘴道,“殿下,您要記得,不要太執著那些沒用的事,以前您怎麼和她相處,現在也是如此!您別多想什麼,她不是小氣的人……”但是,她是個冷靜到極端的人,宇文斐最後半句話忍住沒說,冷靜,在感情裡是個好東西,卻也是個麻煩的東西。趙吉安雖然冷靜,卻也會因為愛情而變得不似以前精明,可是沐遠揚那骨子裡都冷靜到極點的個性,卻是最不容易在感情中迷失的人。趙吉安在一開始,就已經輸了,這場感情,他輸的徹徹底底。
宇文斐嘆息了聲,沒有再去看趙吉安堅定自信的背影,他微微抬頭,迎著風,閉上眼聆聽那美妙的風聲——自然祥和的風,正奏出最美妙的樂章。
而趙吉安已經走到山坡下,他躊躇了會兒還是決定大步向前,站到沐遠揚身旁,故作感慨的道,“遠揚,從這裡向北,就是平原了,燕國,已經在我們腳下。”
“是麼?”沐遠揚淡淡的應了句,卻沒有半點愉快的成分。
趙吉安吞了吞唾沫,遲疑了會兒才小聲關心道,“遠揚,你身體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第五十二章 坦言目的
沐遠揚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覺得人生充滿變數。
在離開家時,她設想過很多事,卻沒有料到會有個男人偷看她洗澡;在離開京城時,她也設想過很多事,卻更不會料到有個男人會剝光自己的衣服。第一次,沐遠揚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然而,這份意識,卻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淡忘在腦海。女人,對於沐遠揚來說,似乎只是一個詞語,沒有那確切的涵義。
風,已有初夏的感覺。吹拂在身上,很溫柔,可是涼意鑽進衣袖時,沐遠揚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獨特的氣息逐漸靠近,沐遠揚卻有些出神的想著,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記住了另一個男人的味道,一個除了父親和齊哥外的陌生男人。
如果趙吉安知道沐遠揚把她歸為陌生男人,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不過此刻,他顯然不知,他正在組織語言,試探著能和沐遠揚多說說話。
而不遠處,那個空曠的小山坡上,剩下的一人靜靜的睜開眼,那視線偶爾掠過兩人的背影,並不輕鬆,也並不柔和,那神情難得的不是宇文斐招牌似的溫柔笑容,他有些擔憂,有些無奈,有些瞭然的看著那兩人,口中緩緩的溢位一聲嘆息。
之前對趙吉安說的話,有多少是敷衍,有多少是真心呢?宇文斐其實看得很明白,也料想到了最後的結局,可是等話語從嘴中說出時,卻又變了味道。
宇文斐跟隨趙吉安數十年,對趙吉安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瞭解。
首先,他是個善良的人。呵,善良這個詞在皇族裡實為少見,但是宇文斐知道,趙吉安擔當的了這個詞。因為他善良,所以他對先皇感激,即使其中並不見得都是親情的緣由,但是他依然感激先皇對他數十年的照顧,所以他對先皇的死耿耿於懷,甚至不惜代價的要找出答案。即使……二十年的事與先皇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他都無法憎恨先皇。宇文斐和陳暉其實都知道,那件事必然是經了先皇的手的,他的皇位,是在北寧城數十萬人的鮮血裡奪得的。可是趙吉安卻寧願不信,寧願尋找更確切的證據,他無法將憎恨加諸到一個亡故人的身上,哪怕他萬惡不赦。
其次,宇文斐知道,趙吉安的隱忍幾乎與生俱來。從第一次見到趙吉安,宇文斐就發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