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那副嘴臉,謝逸心中便是不斷的冷笑,別高興的太早了,高昌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
記得貞觀年間,侯君集曾率軍遠征,穿過沙漠滅掉了高昌。侯君集是在貞觀十七年太子李承乾謀反案中倒下的,如今是貞觀十三年。
那麼遠征高昌應該就是在這其中的某一段時間,仔細算起來,高昌人的好日子沒幾天了,不過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好蹦躂了。
至於西突厥使臣,那位胡祿小可汗倒是一如既往,始終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態度。只是偶爾瞧大唐使臣這邊看兩眼,好似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一樣。
真的沒關係嗎?
按照突利失的說法,大度設和西突厥相互勾結;縱然這話有水分,西突厥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會光彩。
薛延陀人如果想要有任何異動,首先需要搞定的就是西突厥,沒有西突厥人的支援,他們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光是擔心後路被抄就是個大問題。
不過西突厥此番出使主要目標便是說服薛延陀人,與他們所謂的“同仇敵愾”,所以兩家一拍即合的可能很大。
西突厥多給出點許諾或者實際利益,尤其是給出能夠打動夷男的條件,說不定糾結的真珠可汗就不再糾結了。
政治和外交本就是世間最為波雲詭譎之事,人家兩家暗地裡有什麼勾當完全是有可能的。畢竟眼下對於薛延陀而言,威脅最大的不是西突厥,而是大唐。
當然了,他們或許還有個更大的敵人,但眼下尚未發作,他們自己也不曾在意。謝逸早就將此事看在眼裡,他也有個想法,此番只要能安然逃出去,必定會盡快著手。
唉!
弄成今天這個局面,謝逸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許不該這般著急刺激薛延陀的,推恩令算得上一根導火索,連線著火藥桶的導火索。
謝逸感覺自己闖大禍了!
此番草原之行雖說是李世民強加給自己的差事,但按照原本的計劃,或許能夠很順利地完成任務。
不就是送一份壽辰合理,再打探一下訊息嘛,本來這個任務很簡單的,結果自己非要嘴欠,提出什麼推恩策。
結果呢?
李二陛下準了,確實是一道錦囊妙計,但在妙計發揮作用之前,自己或許會成韋犧牲品。
實在不划算啊,等於是自己挖了個坑坑了自己,甚至要將小命賠進去,這叫什麼事啊?
某種程度上,謝逸有些無奈。甚至有點後悔。
如果這次逃不過去,那就真是自尋死路了,這也該也算人生最糟糕死法了。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死的很難看,臨死之際不那麼難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多想辦法,儘快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
遠遠低,大隊的薛延陀騎兵出動,已經將草原上的野獸驅趕過來,三面都有沉重的馬蹄聲和不斷飛來羽箭。唯一的生路便是眼前起伏的山丘和密林,所以野獸自然而然便跑了過來。
可它們安全了嗎?
就像是漢人兵法中講究的圍師必闕是一個道理,草原部族同樣從動物身上領略到了這個道理。
動物來了,狩獵也便正式開始了,眾人立即拍馬而走,提著弓尋找獵物。
趁著混亂,謝逸終於逮到機會擺脫薛延陀跟屁蟲,當然了,這是突利失派來的幫手幫助下完成的。
“謝使臣。狄使臣,我家小王子吩咐過來,現在小人便護送兩位離開,放心好了。我們對地域熟悉,會有旁人發現不了的小路,可以直接往南到陰山或者是大河邊。”突利失的手下言辭鑿鑿,但神情略微有些慌張。
這倒是完全情理的。在旁人密切的關注下,透過些許微妙的,甚至自欺欺人的方式自我安慰。想要做些投機違規的事情,必然會有些許慌張。當這些事情關乎生死安危,身家性命之時,緊張是必然的。
如果一來,倒反而顯得真實,要麼突利失沒有說謊,要麼他們找來了一位眼界高手想要騙自己入彀。
正是因此,謝逸遲疑了,沉吟不語!
因為即便是到了此時,他還是有些不信任突利失,一切都太過突然。從夷男滯留他們的做法,再到突利失的高密,從邏輯是完全是想關聯的。
雖說怪罪到大度設頭上或許也說得過去,但多留個心眼總是對的。相對來說,薛延陀兩位王子中,多智謀,詭計多端的突利失更顯更有威脅,大度設不過是個莽夫而已,反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謝逸不止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