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換位思考自己是西突厥使臣會怎麼做?毫無疑問,那就是聯絡突利失。
在搞不定真珠可汗夷男的情況下,只能在兩位小王子身上多動心思。也許最初西突厥人確實喜歡大度設,彼此的合作更多,關係也更為親密,但能起到什麼顯著的效果嗎?
大度設顯然不是個很優秀的繼承人,能力更是有限,而且還很魯莽。如果將薛延陀交到他手中,或許更容易控制,甚至可以讓其成為西突厥的代言人,說嚴重點或許還以是傀儡。
但薛延陀的價值就會大大下降,牽制大唐,甚至鼓動來攻大唐的作用與做成威脅就大大降低,對西突厥而言還有多大價值呢?
如果是以往,西突厥恐怕不會介意這樣一個開疆拓土的好機會,薛延陀日子也曾是他們的附庸,後來叛出自立了。如果將其納為己有,也算是收復故地。
但今時不同於往日,薛延陀南邊有個大唐,是個極為強勁的對手,自打頡利敗亡之後就沒有什麼人敢輕易招惹。西突厥同樣是這般態度,他們雖然和大唐背地裡是對手,,西突厥似乎並不願意直接和正面與大唐接觸和動手。
他們的較量主要是在背後操縱那些西域小國,或者其他較大一些的部族國度,比如高昌和薛延陀,然後作為和大唐博弈和手段和籌碼。而不是直接和大唐接壤,然後動真刀真槍開戰。
他們很希望保留下這些中間的緩衝地帶,只要沒有被唐朝徹底擊敗併吞並,西突厥便會默許並支援他們的存在。
這就是當前很微妙的關係!
在這樣複雜的情形下,選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王子為自己的代理人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也許表面上是大度設,但背地裡突利失興許更為合適一些。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一拍即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夷男在攪和在其中,那麼這件事就更為複雜了,所以突利失的話不那麼足矣讓人相信。他派來的人,更得謹慎對待了。
謝逸這邊沉吟不語,突利失派來的人卻會錯了意思,悠悠道:“謝使臣、狄使臣不必擔心,小可汗說了,只要兩位能夠順利脫身,貴部的人馬反而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說到這裡,又是另外一個頗為嚴肅的問題。
來的時候,護送使團的有五百兵卒,還有一些隨從,但返回之事,如果不是光明正大離開,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謝逸和狄知遜商量過後的想法是自己兩個人先走,雖說這有點擅離職守,拋棄的同伴的意味。但誠如這個薛延陀人所言,如果兩位正使先行一步,安全回到大唐,縱然是夷男起兵反唐,也不敢輕易加害這些兵卒。
否則就是徹底激怒大唐,必然引發戰爭和最為慘烈的報復,所以薛延陀人肯定會慎之又慎的。
相比於現在看似平安,時機則朝不保夕的處境而言,還不如鋌而走險,換個方式,看似危險重重,但實際上卻安全度更高的做法。
反正想要大家一起走是沒有可能的,目標太大,稍微動彈就會被發現,哪裡瞞過薛延陀和西突厥人的眼皮子?
所以留下使團護送的兵馬也算是一種計策,就好比大軍班師離開時故意留下一堆的呃空營帳迷惑敵軍一樣,需要扮個假象。
留下使團,主要是故佈疑陣,迷惑薛延陀人,給自己和狄知遜創造逃生的機會。雖然這種做法有些不太地道,也不是很光彩,但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者說有了一些辦法,但不知道實行到最後會是怎樣一個結果,謝逸對此也沒有充足和信心和明朗的預期。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資訊不夠準確,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然而此刻,突利失派來這個所謂的嚮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謝逸猛然一驚,好像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事情。
也許自己疏忽了一些事情,也許其中還有不小的漏洞。哪怕一驚到了箭在弦上的要緊時刻,似乎也不得不停下來,好好審視一下先前的做法。
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未完待續。。)
第二一二章 隱遁
最大的顧慮在於突利失言辭的真偽,如果其中有假,一旦踏入彀中,結果必然將會是萬劫不復。
按照之前的約定,突利失將會派人來護送謝逸和狄知遜沿著小路,躲開薛延陀人的追捕南歸陰山和黃河。
現在護送的嚮導來了,謝逸反倒不敢走了。
如果所謂的引導與護送是詭計,是陷阱,只怕自己和狄知遜根本沒機會回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