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心中有些愧疚。
不管怎麼說,針對她的是雷瑞克他們等人,跟祖母沒有關係。
那個蒼老的女人是真心真意地疼愛她這個孫女,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和有至親血緣關係就只有茜爾了,當然,茜爾不至於推心置腹地把人家當做親祖母一樣,但她不能說落井下石,冷眼旁觀吧?
摩根家族的人散的散,跑的跑,死的死,她雖然這幾天一直在城堡,但是這些訊息她都有了解,也知道跟裴迪月斯有關,差不多也夠了。
再說雷瑞克同意退位,也是有了低頭認錯的意思,摩根家族再怎麼樣,好歹也是個家族,那家族幾十年來的積蓄還是有的,另外這具身體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來歷,她還要好好打聽,繼承族長之位肯定會讓她的調查線索更清晰,利大於弊。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佔了這具身體。
原本的靈魂並沒有死亡,卻因為她的突然到來而灰飛煙滅,茜爾內心是有點內疚的。
“你……”
裴迪月斯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神執著。
他皺緊了眉頭,眼眸中有一閃而過的傷痛。
在前世,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親王,縱容他再怎麼身份權貴,當遇到了她,一切的高傲都化作了泡沫。
即使這一世,他願意許她榮華安逸,卻發現她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囚禁住的金絲雀,而是蓄意展翅的鳳凰,他更不忍心折斷她的羽翼,給她帶來傷害,卻又怕她轉身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這種感覺,他已經嚐遍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把你留下?
“在你的心裡,有多少份量是我的?”他擁著她,喃喃低語。
茜爾感受到男人冰涼的體溫傳過來,她心絃一顫,愣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應他。
“我最愛的人永遠是你。”少女低垂著眼眸,她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男人的容貌,齊納,夏加侖,前世的男人們,還有亞文……不管怎樣,佔據她心裡最大位置的人是裴迪月斯。
裴迪月斯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最愛?
那其他人也可以愛吧?
他更希望她給他一個回答,是一生一世只愛他一個。
裴迪月斯鬆了手,疲憊地閉上了眼眸。
“你走吧。”
一頂華貴的牢籠,緩緩開啟了大門。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離開了這個城堡。
對於茜爾來說,愛情不是她生命的全部,她還有更多的東西需要去珍惜,奮鬥。
曾經,裴迪月斯對於她,像是最遙不可及的冰山,清冷高傲。
從有記憶裡她就崇拜上了這個男人,跟在他的身後,可是要一個冰山融化是很困難的,她聽姐姐說過,裴迪月斯是所有女人最想征服的目標,但是這並不容易,即使是國王也肖想過他,可最後放棄了。
她那時候還抱著單純崇拜心思靠近他。
“表叔,我十三歲了,今年的生日宴你要不要來參加?”
“不要。”他冷冷撇過臉。
她失望地咬咬唇,但很快,剛過完生日宴的她就捧著一堆吃的,跑到裴迪月斯的房間找他。
茜爾躡手躡腳地推了推門,卻打不開,明顯是被反鎖了,她眨了眨眼,鼓著腮幫子賣萌,站在原地不動。
過了一會兒,她眼睛一亮,小小的身子扒拉著窗戶,放眼望去,只有高低不平的宮殿樓頂,從上往下去,實在是高的嚇人,她一咬牙,念動著咒語跳了下去。
搖搖晃晃的身子在半空中漂浮,她悄悄地鑽進了裴迪月斯房間的窗戶。
那間房屋黑森森的。
他猶如籠中困獸,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雙眸閃爍著幽幽的綠光。
“表叔?”她軟軟糯糯地喚了一聲,有些許畏懼。
他並不動,她雖然害怕,但還是步步靠近。
說起來,國王姐姐曾經有跟她談過什麼預言術,這門東西非常奧妙複雜,一不小心就可能反噬主人的意志的什麼,那時候修煉者就是個很危險的人了,年幼的茜爾腦海中剛冒出這段話,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猛然衝了過來——
白色的布料紛飛,染上絲絲血跡。
她瞪大了眼,驚恐地發不出一點聲音。
裴迪月斯的雙眸亮的可怕,那清冷孤傲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猙獰,雙瞳更是沒有一絲感情,他狠狠地咬破了她的肌膚,血液不斷地從他的舌尖流到胃裡。
在那一瞬間,茜爾忽然覺得這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