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山。但見木疏日影碎,冉冉紅霞飛,煙雨山骨細,路轉野花隨。王越心情大好,不由得長嘯了一聲,算是給老友童淵打聲招呼。
哪知,行得不遠,便有一點寒星奔自己面門而來。王越鬆開馬韁,再順手帶了一下,讓馬匹走開一旁。同時自己往旁邊一讓,說道:“就這麼歡迎我的嗎?”
來人一槍走空,槍頭下垂,往後一撥,往王越****掃到。王躍略一躍,避過。那人再順勢一拖槍桿,把一杆大槍像巨斧那樣掄了起來,自上而下,劈向王越腦門。王越再往旁邊一讓。待大槍槍頭落地,王越抬右腳,往槍頭踩去。
正面劈下這一式,如果王越不讓開,那麼在槍頭接觸王越腦門的那一剎那,力量是最強的。讓開了,槍頭繼續往下走,越走力量越弱。落地之後,這人將由往下使力劈改為往上使勁拉。這一瞬,力的方向有一個轉換。而王越的那一腳踩在槍頭之上,力量傳到槍桿的時候,正好就是持槍人力量轉換的時候。故此,持槍人拿捏不住,長槍墜地。
王越一瞧,適才持槍攻自己的乃是眉清目秀的一個少年,約莫十五歲左右。便問道:“你是童淵的弟子嗎?我叫王越。你叫什麼名字?”
“王越?原來是師伯。剛才不識師伯,多有得罪。還望師伯不要見怪,”少年抱拳行禮道,“弟子姓趙名雲字子龍。”
第二卷 第57章 北上安喜
王越內功精湛,四十出頭,看上去才二十五六。這一點對於田潤來說,非常受用。在田潤看來,三十歲以下的男人,都不夠成熟。尤其是遇到男女之事,更是慌了手腳。田潤認為王越是成熟的,王越絕對不會因為高順對自己的熱愛無意中有點逾分而嫉妒的。而事實上,王越也確實沒有嫉妒。但王越最後的退讓、出走。這個,田潤可沒想到。
田潤沒哭沒鬧,而是重回屋裡,又躺到了床上,裝睡。田潤仔細回憶分析。猜測最有可能的,也許是自己為高順落淚,讓王越看見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這句話,用在田潤與王越之間最合適了。兩人都有閱歷,對於高順逾分的熱愛,自己看出來了,王越也必然看出來了。別人愛自己,自己是控制不了的,因而錯不在自己。但如果因為別人對自己的愛而落淚,就不太好了。以前常常有身體****的說法。說是某人長期單身在外,耐不住寂寞,因而逢場作戲,身體****,是可以原諒的。原諒的基礎,是說這個人的精神並沒有****。而因為別人對自己的愛而落淚,就有點精神****了。變心不比變身,幾乎是無法挽回的。
都怪那個死高順,他孃的也太感人了。當然,高順也沒有錯。難道說是自己沒控制住眼淚錯了?應該也不是。無情未必真豪傑呢。如果一定有人錯,那人必是王越。
別人,誰愛我,我管不著。我愛誰,得由著我。無論高順怎麼愛我,我不愛他就不愛他。無論高順的愛勝過了王越對自己的愛多少,我就愛王越。我是人,不是東西。不興讓來讓去。我有我自己的主張。王越不問問自己,就把自己讓給張順,是不是沒把自己當人看哪?
然而,這個時代並不是自己所在的時代。自己對於這個時代瞭解得並不多。或許這個時代裡,男人做事,通常都不會考慮女人的意見;或許這個時代裡的婦女還普通沒有發言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也可以說王越也沒有錯。
……
王越走了,自己又該怎麼辦呢?找王越,只有一個有效的辦法,那就是到其母親的墳前死等。高順已經數月如一日地死等待自己。在墳前等待王越,要等多久,那可說不準,數年也是可能的。高順耐得住那樣的寂寞,我田潤可不行,我最多隻能派人去等。
派人去等是沒有用的。等來了,也是留不住的。感情的事情,外人是幫不了多大的幫的。如果強留,王越武功又太高,恐有傷亡,又恐傷了和氣。
不找行不行?不行。自己這邊,目前又沒有什麼危難,不能說脫不開身。如果不去,豈不是顯得自己太無情了?因此,還得去。
那就只有亂找了。出門亂找,錢可得帶足了。還有,這年頭到處都是黃巾餘孽,莫被打劫了。還得帶兩個護衛。手下的人馬,就交給劉備好了。護衛麼,關羽、張飛挺合適的。對了,說不定路上還會抓幾頭肥豬,要趕上馬車,還得帶上十來個苦力。
……
主意想好了,田潤就真的起床了。拿楊柳枝刷牙之後,踱到城裡閒逛。走了一陣,忽然想起當時黃巾在城中留有許多糧草,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於是就往這邊過來。走攏地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