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先是不想聽田潤的解釋。後來見田潤認真,也就聽了,卻還是聽了個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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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經過了兩個多月。186年開春之後,壺關就名存實亡了。再也沒有客商從這兒經過了。田潤等人就接近了壺關,製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小滑坡。疊加之後,最後形成大面積的滑坡。客觀上保證了,如果想要再次透過馬車,沒有幾個月的清理,是絕對不行的。
阻塞了壺關之後,田潤遣人向辛毗報信,然後再次南下。走了十來天之後,終於見到了長治小平原。
此時毛城過山道路尚未全線貫通。所差的,正是棘榆溝的飛橋和涵洞。其餘沿線道路,均已建成。路寬三丈,確保兩輛馬車相對行駛而不需要減速。兩個安置處連線過山道路的通道也已建成,同樣寬三丈,且同樣抹了石灰。兩座關口及其附屬房屋也已經建設完畢。關羽、張飛其及所部也進駐了兩關。其中關羽在東,張飛在西。大量工程的完工,使得空閒勞力的問題又凸現了出來。
壺關的成功阻斷,讓這幾萬空閒勞力又有了活幹。辛毗計劃,就在黑山的裡面,修建一條南北通道。把最下面的長治小平原予以連線,以便擴大農耕。
隨後,田潤依瓢畫葫蘆,又成功地對箕關進行了阻斷。當田潤勝利北返的時候,欣喜地發現,由於多頭開工,長治小平原北上的道路,已經有了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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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陵人張牛角,乃黃巾餘孽。黃巾被鎮壓之後,由於朝政未改,變本加厲,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時,張牛角站了出來。以昔日黃巾將領為骨幹,聚集了十餘萬百姓,嘯聚山林,佔山為王。
張牛角所佔之山,即為黑山。原本就是毛城以西的黑山。田潤佔據毛城之後,張牛角所佔地域往北偏移了百里左右,在趙國郡的附近。那兒的黑山,基本上都是崇山峻嶺,沒有什麼耕地。少許耕地,這些人也沒有留種子。打家劫舍習慣之後,也不太願意侍候莊稼了。
要吃飯怎麼辦?就得出去搶。於是,張牛角開始騷擾各縣。趙國郡各縣亦招募鄉勇,予以回擊。在進攻癭陶縣時,張牛角被射中一箭。箭傷本來並不致命,但卻因為沒有注意清潔,破傷風死了。
張牛角部下諸將中,有一人叫褚燕。褚燕為人穩重,用兵極有主見。張牛角臨終遺命:“必以燕為帥。”張牛角死後,褚燕就位,感張牛角之恩,易姓為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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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盤踞之地,距離田潤的毛城縣城很近。騎快馬,一日可至。因而田潤絕不能坐視。而且,田潤知道,後來張燕的人馬越來越多。最多的時候,曾經號稱百萬。其後,多次敗給袁紹。在最後投曹操的時候,仍有十萬之眾。田潤當然不可能任由張燕在自己的身旁慢慢發展壯大。
毛城對於難民的吸引力,在於有吃有住過安穩日子的說法。而且,田潤把毛城縣城的兩萬常住百姓的生活弄得非常好,有一定的招牌效應。但毛城吸引難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投往毛城的絕大多數百姓都不見了。有傳言,說是全部都被殺了。因而,總體上,毛城對難民的吸引力相當微弱。微弱到州郡都不重視的程度。
投黑山,大塊吃肉,但卻不能保證天天都有。大多數時間還是飢寒交迫。照理說,黑山對難民的吸引力並不大。但是,卻沒有比黑山的吸引力更大的地方了。因而,田潤想把黑山弄成自己吸引難民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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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潤帶著王越,就兩個人,上了一趟張燕的黑山。小頭名聽說來人是田潤,報了上去。
按朝廷的演算法,田潤是縣令,官職很小;按黃巾的演算法,田潤曾經是青州大首領,就相當於劉虞那樣的州牧了。雖然說,張角在廣宗城外氣死,但那時皇甫嵩大軍已到,黃巾餘孽普遍認為,張角還是死在了皇甫嵩的手裡。田潤在黃巾餘孽眼裡的罪過,就是佔了廣宗,把張角趕出了城外。但黃巾軍本來乾的就是搶城佔地的買賣,這個罪過不算嚴重。
張燕聽說田潤來訪,帶了五六個頭領,到山口來迎接。一見面,張燕還單膝點地,行了個禮,口稱:“末將張燕見過田帥。不知田帥駕到,張燕有失遠迎,還乞恕罪。”田潤道:“將軍請起。”張燕起身後問道:“不知田帥此來,是欲招安的嗎?”田潤道:“嘿,我自己才只是個縣令,招安後焉有職位安排將軍哪?”張燕道:“那田帥今日可是為兩不相犯而來?”田潤道:“兩不相犯,那是自然的。你不犯我毛城,我不攻你山寨。你攻取他處之時,若是州郡安排我毛城出兵,我必拖延。這些,似乎不用多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