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還不清楚伯爺的脾氣?”
丁姨娘聽了,沉默了半天,悶悶退下。
雪姨娘看著丁姨娘黯然的背影,想起許三郎臨行時交代的話:“……永定侯有異動,立刻報給夫人;丁氏若有異心,除之。”
丁姨娘,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聽進去,否則……
芙蓉池邊,雪姨娘看著睡蓮隆起的小腹,眼裡閃過一絲羨慕,自己永遠不可能有孩子了,青樓虎狼之藥早就剝奪了自己做母親的權力。
“那婢妾就不拐彎抹角了,夫人,如今伯爺不在家,永定侯府那些魑魅魍魎按耐不住,又開始興風作浪了。”雪姨娘說道:
“永定侯那邊的眼線來報,侯夫人從流民中挑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青年女子,許以銀錢,打算乘伯爺不在府裡,要那個青年女子抱著孩子來寧園冒認血親,說這孩子是伯爺的骨肉。”
“哦?”睡蓮冷冷一笑,“定是看著我的肚子覺得刺眼,訛不著人也要噁心死人,這對孤兒寡婦現在藏在那裡?”
雪姨娘附耳過去說了一處地方。
睡蓮輕輕點頭道:“這還真附和這位夫人的行事風格,最喜歡把別人當槍使,不過這一次,恐怕要被槍扎到自己手了。”
雪姨娘問道:“夫人打如何應對?俾妾聽候差遣。”
睡蓮聞著芙蓉池的清香,說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是時候打一門官司了。”
翌日,順天府衙門渝州商會會長親自鳴鼓喊冤,狀告傅家藥鋪欠錢不還,還設計栽贓陷害藥材商,並且呈上人證和物證。
順天府衙門受理此案,將藥老三和布青天從牢裡提出來重新審問,並且派衙差去傅家要人過堂,傅家自詡在燕京是地頭蛇,這種事情做慣了,那裡怕外頭來的渝州商會?只派了個掌櫃跟差役去順天府回話。
掌櫃在袖子裡攏了二百兩銀票,打算塞給辦理此案的推官(類似現在的法官)了事,再表明一家傅家能夠通天的身份,推官判渝州商會誣告了結此案。
可銀票剛剛塞過去,推官卻正義凜然推卻了,還厲聲道:“好大的膽子,賄賂朝廷命官!這銀票就是證據,來人,將此刁民用心打五板子!看你招還是不招!”
掌櫃一聽,嚇得幾乎當場氣絕!
因為大燕國人盡皆知的潛規則裡,打板子分三種:打,著實打和用心打。
打是最輕的,噼裡啪啦十棍子下去,屁股奼紫嫣紅開遍,看似嚇人,實則塗點藥膏,繫上腰帶就可以出門逛街去了。
著實打就比較狠,棍棒揮起無聲,落在屁股上皮開肉綻,五棍子下去,皮肉帶著血四處飛濺,就像放焰火似的,場面很是壯觀,不過基本是皮外傷,塗藥養十天半個月,也能到處跑了。
最厲害的是用心打,在屁股上蒙上一張紙,只需一棍子,紙張毫髮無損,兩瓣屁股依舊紅潤可人,可下面的筋骨盡斷,不死也得半殘。
掌櫃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轟然跪地,“我招,全招!”
推官滿意的手一擺,吩咐身後的差役,“犯人招供,把刷洗的物件收起來吧,暫時用不到了。”
刷洗!掌櫃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刷洗就是將開水淋在身體上,用鐵刷子一遍又一遍刷洗,最後保管是刷的乾乾淨淨,只留下一截白骨!
嗚嗚,還是說實話吧,不能藏著掖著了。
掌櫃的一古腦將知道的全招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又不是傅家的家奴。再說他在燕京混了那麼久,知道今日之事蹊蹺,推官擺明了是要拖傅家下水,背後的那個人,肯定是傅家都惹不起的人物!
推官得了口供,再次派人去傅家找人問話,傅家見掌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知道事情鬧大了,打理庶務的傅家三老爺拿著永定侯府的帖子跟著差役去了順天府。
傅家三老爺雖然不像老大和老二是太醫,但也是捐了監生,可以見官不跪的,所以在推官面前不卑不亢,看完掌櫃的供詞後,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面上卻不顯,說掌櫃是屈打成招,汙衊東家。
推官心中冷笑,命差役去牢房把掌櫃提出來,傅三老爺一看掌櫃紅光滿面、毫髮無損的模樣,差點氣的失態。
掌櫃心裡直喊冤,沒辦法,我在牢裡好吃好喝的養著,差役說了,我臉上若多了一條血絲,他就要在我腿上割一刀!
傅家三老爺把永定侯的名帖塞給推官,要他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不料推官立刻化身為不畏強權的包青